委托者叫真田,其女儿麻生子是一名重度网瘾患者,曾经因为连续玩手机,导致眼睛无法视物,住院一周治疗才恢复视力。真田每天打两份工,无力看管麻生子,最后用了多年积蓄将麻生子送到了羊信夏令营,进入夏令营才不到十天,真田就收到了噩耗。
警方勘察,自杀无误,但接纳真田间接杀人的说法,进行了全面调查,未发现有利证据,最终结案。
(再次强调,本书开庭时间是不符合现实的。
第一次庭审。
云隐:“大家看看这位母亲,每天打两份工,就为了孩子的未来打下点基础,希望她将来不会和她一样穷。学钢琴,她没有眨眼,上私立学校,她毫不犹豫。但是她却在纠结加班到晚上十二点,是不是要买一份五块钱的面条来填饱饥肠辘辘的自己。麻生子是她所有希望,她花费了三万元,三万元相当她不吃不喝,两份工作两个月的工资。她花费了三万元满怀希望将孩子送到了夏令营……结果再次相见,孩子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试问在座的大家,我知道社会很冷漠,很现实,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能不能有一点点的同情心呢?”
法庭一片沉默。
云隐致意:“我说完了。”
一名年轻的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孩从被告辩护席上站起来,平头短发,打啫喱水,一看就是一名巾帼战士。
女生双手放在桌子上道:“大家应该也听明白了吧?真田女士是不希望孩子输在第一起跑线上,努力的赚钱,很幸苦。但是却忽略了重点,孩子才是重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认为给孩子物资生活比给孩子精神生活更重要呢?为什么不选择打一份工,留下时间去陪伴孩子呢?说难听点,这就是典型的投资家长。自己不会飞,下个蛋希望孩子能飞,还要带着自己一起飞。我见过一次车祸,一位十八岁的妙龄姑娘惨遭不幸,母亲非常伤心,旁观者无不落泪。没想到母亲嚎啕的内容是:我幸苦了十八年把你拉扯大,我还没有享福你就死了。没错,真田女士也是这种类型……”
高山杏:“反对对方律师对我委托人的人格进行定义。”
“反对有效。”
女生微笑一下,继续道:“我不知道对方律师是什么逻辑,请大家给予同情心,你站在法庭上让大家给同情心?法庭是讲究法律的地方,裁决谁对谁错的地方。同情心,我们也有,我的委托人愿意支付三十万的赔偿金,请注意,法庭裁定我的委托人没有责任情况下,我的委托人愿意主动担负不存在的罪责拿出这笔钱。相比之下,谁更有同情心?是望女成凤的母亲,还是慷慨解囊的日川先生呢?”
第一次攻击完败,高山杏要求休庭,她需要时间调整战术。
休庭十五分钟后再次开庭。
询问证人,羊信夏令营负责人日川。
高山杏问:“夏令营是否要求学员每天定时服用抗抑郁和焦虑药物?”
日川外表颇有专家味道,回答前先点头致意:“是的。”
高山杏问:“你认为这是否属于滥用药物?”
日川回答:“不属于,因为网瘾者在脱离网络之后,会出现很多负面情绪,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抑郁和焦虑,我们的医护人员严格按照标准提供药物,并且根据每个人每天的表现情况,酌情的增减药物使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