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所有人都沉浸在大明必胜,大明如此强大,区区野蛮人不过如此的美梦之中。
或许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信,瓦剌不过是些野蛮人罢了,真的能打到京城?
在这种心态之下,哪怕有土木堡之变近在眼前,他们也只会认为这是太监宦官带来的灾难,而非大明本身出了问题。
于是都各自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谋取私利,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吸的这点血,真的会把大明给吸垮!
朱钰目光深沉,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否则也成不了兵王。
经过这么一番点拨,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立即意识到于谦面对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这通惠河的莫名堵塞,怕是直到最后于谦都疏通不了。
而想要疏通,就必须得采用些非常的办法……
朱钰眼中闪过杀意,重重拍了一下身边兴安的肩膀。
“还记得孤方才与你说的吗?”
“去吧,带着腰牌去找于大人,不过在去之前,你先去锦衣卫驻地,把锦衣卫一同带去!”
“就说是孤的意思,任何阻挠之人,通通杀无赦!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通州显眼处示众!”
兴安惊的大汗淋漓,浑身不由颤抖起来,咬着牙,小声吐出几个字来。
“殿下,连皇庄的人……也都砍头吗?”
朱钰重重点头。
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说的话。
“任何阻挠之人,一个不留!若有人问起,你就出示腰牌,说是孤的意思!若有人不认,你就让锦衣卫杀人,杀到他们睁开眼为止!”
话音落下,声音不算大,却显得极为坚定,听得周围几人面色发白,郕王这杀性未免有些太过骇人。
金濂眨眨眼,最初的震撼过去,心里反倒松了口气,郕王能有如此魄力,对眼下的大明而言,倒也不是件坏事。
兴安不敢再说,俯首领命而去,等走出了人群,立即叫来一匹快马,朝着锦衣卫驻地的方向奔驰而去。
朱钰眼神凌厉,目光扫过身边人,看得他们纷纷低下头来,不敢与之对视。
皇帝能坏事,能带偏整个朝廷风气,同样能以一己之力,将风气给带回来!
都说新皇新气象,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要下狠手,把那些歪风邪气,通通都给扫出去,清理干净!
哪怕在这过程里,要流再多的血,杀太多的人,也绝不手软!
而今之过,利在千秋!
实在是眼下大明皇室,带头收割自家老百姓,出卖自家军火,太过愚蠢!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下点猛药,根本就无法祛病!
都说重病要用猛药来治,不外如是!
金濂低头遮掩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异彩。
忽然悄悄向不远处退去,经过王直身边,脚步不停,两人很快便消失不见,到角落里头窃窃私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