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起床装作上厕所,经过李正床铺前把他也叫了出去。
“你咋了?明天要比赛了,今晚让早睡觉不训练,你居然还睡不着了?想你女朋友?”
侯军语气有些焦急,像是在兴师问罪。
“能不能别临场拉稀?休息不够明天会要命的。”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到了洗手间,一人占个位置,杵在尿坑前寻找着尿意。
李正说:“老班长,我有点舍不得部队。”
侯军正埋头看着自己的老二,哄孩子一样哄着尿意回来,被李正这么一说,本来已经有迹可寻的尿意忽然没了踪影,他抬头转向旁边的李正。
“嗯?你有病啊?这时候你忽然来想这些干嘛?多愁善感了不是?我还以为你想女朋友或者担心明天的比赛打不好呢!你说你好端端的你想这些破事干嘛?舍不得你别走呀!留下来不就成了?你愿意留,旅长二话不说给你提干你信不信?”
“信。”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白墙:“我当然信。”
“这不就结了?是走是留,自己还不是一念之间?”侯军说:“你烦个屁呀!我可跟你丑话说在前了,比赛输了没啥,我也输过很多次,可是因为你这种没意义的情绪干扰了你的比赛结果,那以后你就别说是我的兵了。”
“班长,我想进咱们旅的荣誉室。”李正忽然来了尿意,嘘嘘地开始射击。
“嗯?”侯军听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顿时有些找不到北,李正的思维跳跃太快,他有些跟不上了。
刚才还在说舍不得部队,下一句又说什么挂进荣誉室。
荣誉室是谁都能去的?
很多都是烈士!
侯军说:“你该不是想自杀吧?”
说完,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谁自杀,都轮不到李正呢!
李正是从死里逃生的人,他最懂生命的可贵,他才不会选择那种懦夫和神经质的做法。
“你是说你想拿第一?”
侯军忽然眼前一亮,尿意也感觉在赶来的路上了。
李正点头:“嗯,我觉得我有义务拿下第一,不然对不起部队这两年的培养,也对不起你和旅长的培养,还有老孙的,老孙教我不少绝活,我得为他证明一下。”
侯军继续懵逼了片刻,总算放下心来,尿意终于到了,水到渠成。
“舒服……”
他忍不住享受地赞叹了一句。
然后说:“行,有我陪着你,一定拿冠军。”
李正问:“你觉得真能成?”
侯军说:“换做以前我不敢说,现在我敢说了,肯定能,别看现在我们才排第三,我知道,这些天其实你也就是求稳,没敢放手一搏,其实你是这么想,我何尝不是?咱们明天……”
他抖了抖,提熘好裤子,走到洗手盆前拧开龙头,水哗哗地喷薄而出。
在哗哗的水声中,侯军坚定的一字一顿说道:“明天咱们就拿出最高的水准放手一搏,不求稳,只求赢,放手一搏,成败在此一举。”
洗完手,他转过头,甩了甩两手上的水滴,看着李正,伸出了一只手。
“你说咋样?!”
李正有些激动,上来就握紧了侯军的手。
两只男人的手用力地握在了一起,狠狠地摇了几下。
忽然,侯军问:“你洗手没有?”
李正勐地怔了一下,摇头:“没有……”
侯军撤手:“狗日的……”
转身又拧开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