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怎么不动手?
大好时机呢!
可又不敢问,又不能问,怕暴露。
一队人眼睁睁看着三个空突旅的兵就这么晃悠悠过去了。
很显然,这些都是负责地面搜索的兵。
勐虎团虽然被全歼,说是全歼怎么都有几条漏网的。
这条路是通往绝狼谷的路径之一,空突旅的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往牛头岭筛查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等人走远了,张建这才问侯军:“排长,为什么不干掉他们?折算是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呢!”
他说的是一套套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旁边其他几个新兵似乎也赞同张建的说法,纷纷向自己的排长侯军头来询问的目光。
看着侯军的表情,李正却明白过来为什么侯军要阻止张建妄动。
“张建,我们是去斩首的,不是来这里杀敌的。”
张建不服道:“怕什么?就算他们听见枪声,赶到这里来我们早就遁了,能找到我们再说!”
侯军又瞪了他一眼:“口气不小!”
他指指那些空突兵离开的方向说:“你以为他们都是草包?就算你能在这里偷袭干掉他们几个,就算你能马上撤,你觉得别人不会大规模对这片区域进行搜索?咱们的行进速度是多快?一小时五公里都不到,人家直升飞机在脑袋上一掠就是好几公里,你跟他们拼命?你傻?你以为现在是让你当兰博啊?”
其他几个新兵一听,觉得排长好像说得也在理呀,于是有纷纷点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侯军说:“你将来如果当指挥官,别一意孤行想啥就是啥,见敌人就像嫖客见婆娘一样扑上去,首先明白自己的作战意图和目的是什么,不能节外生枝去搞一些没必要的小仗,否则捡芝麻丢了西瓜,那是蠢货才做的事!”
一番斥责,把张建批得脸上通红。
还别说,当兵前的张建何曾将一个士官放在眼里?
如今入伍了,自己当兵了,到了侯军手里,还真的就像个面团,被揉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自己那点军事水平唬唬其他战友还行,在老兵油子侯军面前,简直就是个大学生跟育儿园里的小孩比。
“走吧!”
在确认安全后,侯军这才带头起身。
“继续赶路。”
“排长,能不能休息一下……”
小白脸姜煴呲着牙,一脸痛苦地走到侯军面前。
“我的脚好疼……”
侯军打量了一下姜煴,指指地上:“坐下。”
姜煴脱下背囊,坐在上面。
“那只脚?”
“右脚。”
侯军将他的右脚作战靴脱下,又扯下他那只半湿半不湿的袜子。
李正顿时感到一股子浓烈的刺鼻的味道钻入鼻孔,那感觉就像朝鼻孔里挤进了一管发酵的屎。
他忍不住捂住了嘴鼻,下意识退了两步。
旁边其他人也做了同样的反应。
唯独侯军彷佛失去嗅觉一样,端着小白脸姜煴的脚板,翻过来一看。
这一看,李正都吓了一跳。
姜煴的脚掌位置出现了一个大血泡,还真是血泡,里头红彤彤的,有血,足有一个手表表盘那么大。
“打泡了,小事。”侯军说得波澜不惊:“把里头的血水弄出来就行了。”
姜煴听了,牙根都在打颤。
他是真怕疼。
可排长说要弄破,那不弄也得弄了。
侯军转头对李正说:“快点把你的针线包拿出来。”
李正赶忙放下背囊,从里头找出针线包递过去。
侯军拿出一根针,穿了一根大约2cm的线,抬头看着姜煴说:“不疼的,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我新兵那会儿,满脚板好几个泡,老泡没好新泡又来,算不上什么事。”
说完,把针往血泡上一戳。
里头的血水滋一下涌了出来。
旁边一直盯着血泡没眨眼的李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一针彷佛扎在自己的脚上。
侯军熟练地将针又从血泡另一头穿出。
这样一来,本来浑圆的血泡顿时瘪了下去。
侯军挤掉里头的血水,将针抽出,把线留在血泡里头,两头露出一截。
“行了!”他说:“没卵事!继续前进,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