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手!(2 / 2)

呼!犹如嫦娥探星,一柄剑从怀里飞出,未有丝毫晃动,犹如神助般精准的刺向下颚。

身体在感受到威胁时只来得及开启尘三镜,手中木剑勉强抵住剑锋,身形爆退。

“这……!”马连日笑容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错愕,他脑凶成怒大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对呀!就是没有!你怎么可能与我尘三镜的力量相同,我三镜可是有着千斤之力,绝对不可能!”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用了隐藏灵力的东西,真是恶心的东西,卑鄙!其实你的真实灵力等级是尘三镜吧!不,只是比力气相差不大,但我身后可是鸣剑宗,境界相同也足以体现实力差距!”马连日恍然,一脸牵强的继续笑道:“有这实力,你都可以加入你们那个所谓的护卫队,不过我也不欺负你,我们就用相同的尘三镜切磋下好了。”

马连日再次举起手中木剑,向着楚行天跳去,手中木剑一闪,似有韵蓝色光晕环绕,长剑一声鸣,剑尖已然炸出。

来了,好快!楚行天下意识抖剑左戳,本应该被刺破剑柄,进而攻起下怀,那时对方疲于防备,局势一开始便做到掌控,但那剑却不自然的快,等楚行天发现,已来不及躲避,只得避开要害,被刺其左肩。

嘭!楚行天迅疾后退,左肩一阵酥麻,随后剧痛传来。

马连日似乎不打算追击扩大攻势,他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道:“我承认你的确有点实力,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能让我认真两分你也足以自傲了!”

“呼……呼”楚行天不明白他之前在说什么,什么尘三镜,什么灵力隐藏,他敢肯定他没有任何灵力,而刚刚就是被灵力附着的剑吗?他好像还用了什么法,什么剑法……呵呵……有够菜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乘胜追击,会被……杀的……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掀起一团海啸,狰狞爬上了脸,似被风暴摧残席卷而过。过了三四息,漆黑的眼眸再次睁开,他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不似之前的平静,而像掉进了九天玄冰,那是冷漠。

身形一闪,马连日只见一张邪笑映入眼帘,下一瞬间——劈、刺、撩、扫、斩、点、攻击——绞、蹦、架、挑、拨、挂、防守。剑一时间犹如光梭,在爆开的空气中鸣声响动。

马连日慌乱了手脚,一时间深受连续重创,心里只想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等他反应过来时,连忙灵力入体,体外灵气吐撒,而剑身更暴出一股波动,气流扑面而来,一股强光横扫欲将楚行天斩断。

想象中楚行天骨折倒地哀嚎的情形不见,马连日再次忍不住惊呼:“怎么可能!”他这次愤怒之下出的剑只会更快!而且配合鸣剑诀的截行式,甚至爆发出的威力将眼前小鬼拦腰折断都不足为奇,可他楚行天好像不是人,他变成了幽灵系的恶兽!他竟然无视了这次伤害!

可楚行天毕竟是人,他也无法做到无视任何人的伤害,他只会给让他受害的人给予更加刻骨的痛苦,但如果他没有点手段前世怎么可能在孤独一人的情况下被追杀那么长时间,那只会是只破损的玻璃,触之既碎。

他咬着牙施展剑法却被两三剑莫名的打断,怎么会被打断呢?他的剑怎么那么快,他凭什么那么快!马连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眼睛睁大,嘴下的黑痣下移表示错愕,不,不对!这不是被打断,这是卸力!

那微微闪动着韵蓝色光晕的剑接连发出连续的闷响,像是发出哀鸣,马连日感到握的已经不是剑了,那就是没牙的老虎,不!没牙的老虎也能扑猎,亦有兽王之资,可这特么就是个刚出生的宝宝!每次抬剑都软绵绵的,如杂耍般无法给人造成丝毫伤害,“扑通,扑通”心口闷得难受。

快,好快!剑势如暴雨般密不透风,马连日一阵喘不过气来,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惊怒,他不相信他会被暴打,更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眼前少年的不可思议,内心的暴怒和嫉妒使他浴焚。

“我要杀了你!”一声惊叫如雷震耳,楚行天眼中流露出一股寒意,嘴唇轻启:“断点寸头。”

身躯又是一震,眼眸睁大,手中木剑一颤,随后猛拍向马连日的头,马连日下意识提剑阻挡,却发现这一剑很轻,或者说根本没有力道,他还未移开剑柄查看,便见两只手探云般映入眼帘,其中一只捉住那唯一能动的未拿剑之手,另一只掌心朝上,在下巴处猛地朝上狠击。

马连日脑袋翁的倒地,四五个呼吸间,一股澎湃的灵力波动从他身体中传出,马连日眼红的看向四周,嘴里一直念叨“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那里还见楚行天的身影啊,原来人们惊愕这场战斗,内围人群早已人满且造乱了,而楚行天在马连日倒下的那一刻便跳下了台,这一跳便像鱼归大海,任其遨游。

马连日当然想把楚行天找出来啊,可找出楚行天就只能弄死这里的大多数村民,马连日涨红了眼几次伸手,却又想到张平那个老东西,这无疑是拿刀戳他脸,最后唯一的冷静上头,马连日仰天发出不甘的怒吼。

………

落日西斜,烟霏霞结,咦?今天的夕日怎么如此混沌,为何摇摇晃晃?

“身体一开始是受不住这种负荷的。”

“你杀他,他要杀你,你该杀他!”

“真他么痛啊,只是这种受伤的感觉怎么熟悉呢?”

“杀意涨眼,他不是说说的。”

“尘三镜,为什么说是尘三镜,他说的是力量,什么是力量?”

“你应该杀他,你该寸点断头!他该死!”

“他该……”

“闭嘴!”

楚行天忽尔怒吼出声,他侧头看了一眼,后面只有他一人垂落的薄黑影子,楚行天沉默了一下,继续脚步轻浮,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

“哈哈哈……”忽尔抬手捂脸,笑声沙哑且哽咽。

“我竟然想杀人,噗哈哈……我怎么能杀人呢,不可能不可能!噗哈哈……差点就杀掉了呢……噗……”

轻灵的风带着肆意莫明的大笑驮上天空,云中无言,他们亦无法听出那风中的酸涩。

“咔嚓。”楚行天在门口便大喊:“喂,老兔油子!快出来接你儿子!”

“嘭!”房门应声而关,楚行天如泥塑般站了很久,空气也沉默了太久,楚行天楞楞地扫视周围良久,随后张了张嘴,最后轻笑出声。

拖着沉重的脚步,楚行天缓缓的来到了自己屋“嘭!”又关上了一扇门。

伫立了两息,腰部缓缓下弯,似是再也顶不住疲惫,身躯无声的滑落,屁股触碰到了冰凉,楚行天竟一屁股坐倒在门口,背顶房门,手瘫地板,地板冰凉。

微微抬头,天边昏紫沉寂,暮色四合,暗淡的光从眼前窗子递到面前,打湿了浑浊的眼,阴暗在低迷,影子爬上了脸。

脚部悬空,楚行天摇晃地走上窗子,娘跄着坐了下来,风想柔润他那干裂嘴唇,最后只能任他发丝飞扬,口中是长时间缺水的涩苦,脸上是干聚在一起的泥土,灰尘在贱染飞逝,时间就像黑色的沉默将他眼中最后的光亮吞噬,天边变成黑色,时间不知在黧黑中过了多久……

“嘭……”

“咯!”许是坐久了身躯发出脆骨的声响。

楚行天一哆嗦,用力的抓住床沿,左肩传来一阵剧痛,可他脸上未有丝毫痛苦,反而轻笑出声“哈哈……”

声音暗哑沉闷,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向那早已沉灰的最后一缕截日余光,无神的眼眸中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

“扑通!扑通!”

黑暗的轴盘每次突兀的转动都足够使我惊心肉跳——仿佛一切都会消散……

“嘭!”黑影关上了房门,如一位暮霭的老者,无声的踏上藏青色的石阶,走到楼梯口,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到那张瘸腿的桌前。

看到了那个沿上有裂口的碗,黑影记得那是他还小的时候吆喝着要吃肉,再也不吃他做的饭了,哦,原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呀,端起碗一倒,空的。

黑夜中松苍的脸上浮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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