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幼度是想的是将对方五兄弟一锅端了,免得留有后患。
孛端察儿缺忙道:“只怕两位兄长不乐意,不瞒陛下,两位兄长与臣同母异父,他们一直看不起我们兄弟三人。相处得很糟糕,还是各顾各的好。”
他担心大哥别勒古讷台、二哥不古讷台实力过强,反客为主将自己族部吞了。
至于跟他一起由神仙所生的三哥不浑合塔乞、四哥撒勒只,已经被他叫到了身旁,三部合成一部,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罗幼度道:“如此便作罢了,朕需要一个扶持一个蒙古人作为表率,朕很看好你……”
他意味深长地给孛端察儿一个暗示。
孛端察儿瞬间明悟,大喜道:“臣愿意为陛下效死!”
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孛端察儿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为了好好表现,他合并了自己三哥、四哥的部落,强行筹齐了一支三千骑兵队跟着罗幼度出战。
这一入营帐,孛端察儿便得到了乙凛在帐中等候的消息。
孛端察儿脸色大变,低喝道:“他来干什么?谁放他进来的?”
他野心很大,一直想着统一蒙古,让自己的兀良哈取代克烈部的地位。
现在契丹大势已去,他只想跟着罗幼度混,恨不得将原来的自己舍弃的一干二净。
他不等心腹回话,铁青着脸走进了自己的蒙古包,见乙凛在帐内怡然自得的喝着奶茶,眉头突突自跳。
“好胆!”
孛端察儿抽出了自己的宝刀气势汹汹地走向了乙凛。
乙凛摇头而叹,说道:“世态炎凉,这有了新人,旧人就抛在脑后了?”
孛端察儿面容阴晴不定,低喝道:“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乙凛嘲讽道:“当了南朝的将军,你与于越的合约,你受到我契丹的好处,就能撇得一干二净?别说你不过是区区右骁卫将军,就算你当了南朝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也抹不去发生过的一切。你孛端察儿就是我契丹的暗子,你逃不掉,避不开。”
孛端察儿气得浑身发颤。
乙凛将手中的奶茶往桉几上重重一放,道:“你大可以砍了我的脑袋,但只要今日我不回去,明天南朝天子就会听到你与于越的所有合谋,你受到我契丹所有好处的账簿都会出现在南朝天子的面前。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如现在这般?安逸的当你的右骁卫将军?”
“你……”孛端察儿切齿道:“你究竟想怎样?”
他又急又气,真恨不得能够穿越回过去,捅原来的自己一刀。
乙凛道:“我们合作继续,寻找机会,除去罗幼度,或助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成功,你就是漠北王。但如果失败南朝攻破了上京,那在下就在地下恭候右骁卫将军了。我们接触了多年,掌握了不少你的东西。吃定你了,逃不掉的……”
他一副吃定孛端察儿的表情,眼睛眯着,笑容灿烂。
孛端察儿周身如堕冰窖,寒意从脚底直冲嵴背。
饶州长乐县府衙。
罗幼度看着手中汴京传来的消息,京中情况一切安好:丑丑越来越有皇储的气度,书信里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
丑丑的每一封信,他都如珍宝一样收藏,想念的时候,从头观看,便能清晰的差距,第一封信与最新几封信的差距。
此次来信,丑丑说了两件事,一件丧事,一件喜事。
丧事来至于陇右,陇右节度使慕容延钊病故了。当年那个虎步陇右,所向披靡的悍将早早的病逝了,享年五十六岁。
如他这样的勐将,年轻的时候拼杀的太狠,累积的旧患过多,一旦上了年岁,身体就大不如前,一直受伤病折磨。
这些年陇右安定,在丝绸之路的刺激下,陇右逐渐恢复了生机,甚至有不少吐蕃人受不了吐蕃内部的混乱,举族部来投。
慕容延钊身为陇右第一边帅,他的存在居功至伟。
“唉!”
罗幼度忍不住微微叹息,其实这些年已经有不少当年的老人开始逐渐病故了:如向训、王景、李继勋,只是除了王景,份量都比不上慕容延钊。
他提了提精神,他亲自写了一篇文章悼念慕容延钊的功绩,并且追赠他为中书令、陇西郡王,一口气加封他的儿子慕容德业、慕容德丰、慕容德钧、慕容德正。
收拾了一下心情,罗幼度望向喜讯,洛阳城的修复进程极为顺利,西城、北城都已经竣工,现在就差洛阳宫与洛阳南城,尚未完工,估计再有一年,迁都的事情就能提上章程。
罗幼度心情好了几分,开封实非国都首选,洛阳虽有不足之处,却是唯一的选择。
“陛下!张武德使求见!”
罗幼度头也不抬,说道:“让他进来。”
张进先行了一礼,以一种异常的语气行礼:“见过陛下……”
罗幼度笑道:“坐,怎么第一次见到朕?”
张进恭敬道:“不是,恕臣孟浪,实在是陛下太神,让臣有些惶恐。”
罗幼度莫名道:“这是怎么了?”
张进道:“臣一直好奇,陛下为何对孛端察儿如此上心。今日方才明白,陛下是何等高瞻远瞩,竟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有问题,今日孛端察儿在他的营帐里接见了一位契丹人,此人身份应该不一般,臣还未查出,但可以肯定孛端察儿与契丹有很深的勾结……”
罗幼度大有深意的笑道:“继续调查!”
黄金家族?
瞬间他想到了安置他们族人的好去处了,倭岛多黄金白银,族长砍了,族人都去挖黄金白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