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仿佛,每一次轻轻的触摸,都能感觉到那如丝般滑嫩的触感,仿佛一阵微风吹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
让人不由得遐想连篇,想入非非。
很难想象,一个紫胡子碧绿眼睛的父亲,如何能生的这样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儿…
又让人不禁感慨,孙鲁育…她的母亲步练师又是何等的倾国绝色,基因强大!
当然…
关麟也只是惊诧了一瞬间,就知晓了孙鲁育来此的目的…
——『想来,还是为他爹吧?』
心念于此,面对着牙齿紧咬嘴唇,浑身仿佛都在颤抖的孙鲁育,关麟踏步走到他的面前,他伸出手的瞬间,孙鲁育还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见得关麟并不是要触碰她的肌肤,而是将地上的披风捡起,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是你娘让你来的?还是吴国太…让我想想,也有可能是你姨母孙尚香,或者是你姐姐孙鲁班?…也可能是她们一起来的?是么?”
仿佛是因为…被关麟全说中了,孙鲁育的腿一下子瘫软,竟是瘫坐在地上。
关麟不紧不慢的将她扶起,“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之前答应过你,我不会杀孙权,但…你也知道,如今的局面,真正想要置你父亲于死地的不是我…是那些与你父亲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旧部…”
“我…我知道…”孙鲁育咬着牙轻吟道:“可…可…我去过了,他们…他们不会饶过父亲,我只能求你…求你救救他!哪怕…让他活着…”
面对孙鲁育如此诚恳的请求…
看着她那披风掩盖下呼之欲出的身体,“唉…”关麟无奈的叹出口气,“你必定是知道的,你父亲与许多条人命有牵连,如今调查的是孙绍、是周循、是黄柄,是甘宁、是凌统、是陆逊…若真的查出些什么?便是我也没有权利让他活着…”
再一次被关麟拒绝。
孙鲁育仿佛早有预料,“啪嗒”一声她就跪倒,因为只有披风,她没有穿任何裙袍,故而是膝盖重重的触碰在那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澈的脆响…
可她尤自跪着…一步一步的靠近关麟,然后用手就要去解关麟的胯裤,似乎…她努力的想去抓住什么。
她的眼神涣散、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她来这书房之前,与母亲步练师,与与姨母孙尚香,与姐姐孙鲁班在那一间小房子里议论的情形。
还不止这些…
她这癫狂的行为下…她的眼芒还在追溯向更前,那是这几日…坊间街头巷尾、茶闲饭余…议论纷纷的景象。
所有人都在议论…
——所有人!
“哎呦,听说了么…有人诬陷…说是昔日的小霸王孙伯符,说那东吴第一勇武的太史慈将军,说是大都督周公瑾,说是苦肉计大退曹操立下大功的黄盖黄老将军…他们的死竟都是吴侯,啊呸…哪里还有什么吴侯,应该是…他们的死竟都是那孙权暗中授意…让那些大族去做的…话说回来,怎么这谣言…也太没谱了吧?”
“什么诬陷?谣言?哈哈…这分明就是事实,如今,东吴的顾、陆、张三大家族,会稽的虞、魏、孔、谢四大家族都证实了,此事的确就是那孙权暗中授意,他们不得以才如此做的…这还能有假?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孙权看起来宽厚仁慈,但暗地里能做出此等残害兄长,屠戮忠良的事儿…天怒人怨,简直是天怒人怨…怪不得因果报应…东吴当亡啊!”
“是啊,听闻…这次那关四公子授意‘鸿雁’与东吴旧部调查此事,就是要将这事儿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四公子还是仁义啊,不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能放走一个坏人!”
“仁义?哈哈哈…你想多了,咱们这位四公子嫉恶如仇,他既派遣‘鸿雁’,那这证据…怕是很快就要昭然于众,孙权…也将成为过街老鼠咯!”
就在人群中议论纷纷之际…
一道声音突然吟出,打破了此间的静谧,“那你们说,若是当真坐实了这孙权的恶行?那关四公子会杀他?还是留他一命?”
这个…
一时间,众人均是一怔,过了半晌…方才有人回道:“自然是杀之啊?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留之何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哈哈,我可听闻孙权把两个宝贝女儿献给那关四公子为填房婢女,或许…这会成为孙权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的意思是…除非孙权这两个女儿中有人能怀上关麟的子嗣,如果这样…那普天之下,哪有人会斩杀自己儿子的外公呢?”
别说…
这话脱口,众皆哑然,然后是连连的颔首…
像是所有人都颇为认同,乃至于…颔首之余,大呼一声。
“有道理——”
恰恰…
这一番话被孙府的仆人听到,一字不差的讲述给了步练师…
如此事关孙权的安危,步练师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招来孙尚香、孙鲁育、孙鲁班…目的无外乎是找出救孙权的方法。
其实,她还派人去请吴国太,但…因为这件事儿关乎孙策之死,且各种证据都指向孙权,吴国太也想要搞清楚…到底孙策的死与孙权有没有干系。
也是基于此,吴国太并没有来。
之后,便是孙鲁育方才的那段在小屋子里的回忆。
那时…是姨母孙尚香当先开口:“自打那关麟组建起调查团…去调查大兄与诸忠勇之士陨亡的真相,从那时起,坊间就议论纷纷…且越说越是详实…如若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怕是二哥必定众叛亲离,必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时候…他…他便死定了。”
话说到这儿…
孙鲁育、孙鲁班的脸色都不好看,步练师的神色最是痛楚,她紧咬着牙关,眼神却是与孙尚香对视。
然后,两人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俱是朝向孙鲁育,然后“啪嗒”一声…她俩纷纷向孙鲁育跪下了。
就这样,一个母亲,一个姨娘…跪在了她孙鲁育的面前,孙鲁班惶恐之余,也跟着母亲、姨娘一般…跪在了地上。
孙鲁育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已经伸手去拉孙尚香与步练师,只是,任凭她如何用力,孙尚香与步练师跪的笔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孙鲁育只能也朝着她们跪下…
“娘…姨娘,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能与女儿说的么?”
孙鲁育急了,眼泪“嘀嗒、嘀嗒”的就往外涌…
步练师心疼的看着女儿,却是艰难的说,“小虎…现在能救你爹的唯独你一人了…”
是啊…
坊间的流言蜚语或许有些粗鄙,但…其中有一些话…可谓是——话糙理不糙!
比如那一条『普天之下,哪有人会斩杀自己儿子的外公呢?』
俨然,这已经成为了步练师与孙尚香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种时候!
死马也要当做活马医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步练师与孙尚香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孙鲁育身上,希望…希望她能怀上关麟的孩子,只有这样,或许…孙权才能幸免于难。
“姨娘…娘…我…”
在听到母亲与姨娘的话后,孙鲁育一时间踟蹰了,不是说她不想…
事实上,她本已是关麟的填房丫鬟,两人之间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可…现在她要做的事儿,就不是纯粹的肌肤之亲了,而是对这层关系的背叛与利用!
孙鲁育是个心善的人,无论如何,她…她不想利用关麟,也不想胁迫关麟。
于是…她便褪去所有的衣衫,只穿着披风来到了这书房,那剥去皮的橘子仿似就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她一边做着疯狂的,几乎要压倒关麟的举动…
一边却沮丧的说…
“能不能,那些往事…不查下去了?”孙鲁育咬着牙,用下位者对上位者时那种恳求似的口吻…再一次哀求关麟。
只是,她说话时,已经不再去抓关麟…
像是放弃了,又像是她一开始起就不想这么做。
“我想,这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够决定的,也不是你某些行为能够替他赎罪的…”关麟的话斩钉截铁,“至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能!孙权的命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他的那些故吏!”
“我与娘、姐姐、姨母也笃定…云旗公子不能…”孙鲁育的话有些沮丧,她像是做了再三的决定,才抿着唇张口,“所以…娘与姨母想要让我勾引你,像是方才那样勾引你…然后怀上你的子嗣,用这子嗣去威胁你?”
唔…
孙鲁育的话出乎关麟意料。
倒不是意外这个行为,事实上…关乎孙权的性命,这种送女儿…连带送娃的事儿,无论是孙尚香还是步练师…是能逼迫女儿做出来的。
只是…关麟意外,孙鲁育竟直接挑明,把这件事儿点破了…
关麟后退了一步,退到孙鲁育无法再抱住他大腿的位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在做对你而言正确的事儿,我也是在做于我而言正确的事儿,我…我如此身份,不该…也不想逼迫你…”
“可你娘与你姨母说的对,这…或许是你们唯一能胁迫我的机会。”关麟好奇的问,他太想知道孙鲁育的心路历程了…
可孙鲁育却只是摇头…她像是意料之中沮丧,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再度披好衣衫,她抿着唇…最后用如湖水般淡漠的语气说道:“爹…是我的家人,可你…也是我的家人哪!”
说到这儿…
孙鲁育转过身,已经快步退出了书房…也直到这时,她眼角那不争气的泪水方才流下。
她来此是为了不让母亲与姨娘失望…
她离开,是为了不想让关麟失望!
今夜的她…注定会心情沉重且复杂。
呼——
凉风吹拂,让孙鲁育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披风,可风还是钻入了肌肤,让她的小腹一阵寒意。
她连忙又护住自己的小腹…
她微微低头,也望向自己的小腹,也就是这么一看,她恍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在心头自言自语。
——『自打与云旗公子那一次后,便…便没有再来了吧?』
——『会不会…我已经…已经…』
想到这儿,她剧烈的摇了摇头,努力的让自己不往这边去想…
不论如何…她…她不会用这种方法去胁迫关麟。
因为…从那一夜起,从她们有过肌肤之亲起…
她…她真的将关麟视为亲人了,视为…生命值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