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熬”,让关麟惊讶的是,在汉代的长沙,“熬”竟然是“煎”的意思…煎鱼!
当然,这些吃法,虽也美味…
但在关麟看来,终究是比不上一顿烧烤。
况且,沔水山庄里的烧烤,是关麟特地调教过得。
是以富有齐国故都“临淄”,或者说是后世“淄博”特色烧烤为模版的。
在量大、肉美、不宰客这件事儿上。
唯一且永远可以相信的,就只有孔孟之乡了!
…
…
这边厢,关麟一回来,就去西城郊…吃沔水山庄版的“临淄”烧烤了!
那边厢,傅士仁也赶来了江陵。
他是带着满怀的好奇来的。
特地来看看糜芳…到底说的是个什么生意?
只不过…
此刻的傅士仁,他在糜芳的府邸中,像是迷失了一般…
双目无神,瞳孔呆滞,整个面颊都像是面瘫了。
至于缘由…
在傅士仁的翘首期待中,千呼万唤,他总算是看到了糜芳那所谓一本万利的“大买卖”、“大生意”!
竟…竟…竟…竟是一个——拥有小翅膀的卫生巾!
没错…
糜芳向傅士仁展示出的大生意,就是酷似女子例事袋的——卫生巾!
“子方?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傅士仁怒了,他真的生气了…
说起来,他本就烦闷…
跟着刘备混了三十年,结果…现如今,一个个荆州派、东州派的都当上了大将军,司马、参军…唯独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好像是个人都能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
他的心态本就已经是崩溃的边缘。
全指望着那些军火生意,指望着那些快乐的敛财,以消解心情的烦闷。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失意的人,金子、粮食、财富…是能让他忘却一切烦恼,寻找到短暂的快乐的。
可…
近来,傅士仁的快乐直接被掐断了一多半儿。
至于缘由,是军火生意不好做了,是荆州连战连捷,关羽直接掐住了兵器厂,凡是公安郡的军火,不通过当地郡守,悉数直接运往关家军。
也是因为这一条军令,傅士仁这边几乎断了军火的供应。
这还了得?
在傅士仁看来,他这三十年就够委屈了,现在倒好…他公安郡本地的兵器厂…都给他断了!
钱也给他断了!
这是不给他活路啊!
他感觉整个巴蜀,整个荆州,所有人都在针对他!
如今,傅士仁也仅仅靠着手中,存续的少量军械“勉强糊口”…
这也是他对糜芳这个所谓“大生意”望眼欲穿的原因。
谁曾想,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期待到最后,竟…竟…竟…竟就是这么个玩意?
这玩意…听糜芳讲,不就是女人特殊时候用的么?
咋…
还能比军火赚钱?
傅士仁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
当然了,这不能怪傅士仁的浅薄。
要不是糜芳试着在自家的商铺里卖了卖,只是小规模,小范围的卖了卖。
他都不敢相信…
这玩意,何止是赚钱哪,简直就是送钱,是老天爷下金子…就看他糜芳接不接了。
不夸张的说,关麟去长沙的这段时间。
这所谓的“小翅膀”一经问世。
在整个江陵…瞬间就卖爆了。
当然,因为在自家夫人身上试过。
糜芳也曾想到过,这“小翅膀”会很好卖,但他还是发现他浅薄了…
这玩意何止是好卖?
根本就是巨大的供不应求…
是哪怕再扩大几倍的生产,依旧会长久的、持续的供不应求!
不夸张的说,自打关麟去长沙后,贼曹掾属的任务就剩下一个,那就是生产、生产、还特喵的是生产!
招募大量的女工,就是为了生产…飞速的生产!
可哪怕如此,还是不够,每日的新货,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被采购一空。
导致糜芳不得不限量采购。
只不过,他是限量了…
可架不住女人们发动全家老幼来购买,每日糜家商铺从开门之前就排起了长龙。
而最夸张的是…
从卖的第三天起,大量的关家军竟然来排队采买。
糜芳本是一头雾水,后来他才知道…
原来,这“小翅膀”止血的特性,不止是女人能用啊…战场上的将士,流血更是习以为常的事儿!
女人用这“小翅膀”止血是周期性的…
可战士们用这“小翅膀”止血,是战场上不得以而为之,是万万不能断的呀!
只要有女人,只要有战场,就永远有止血的需求!
这是源源不断的宝藏!
也就是从第三日起…
不止是女人、男人、老人、小孩、兵士、儒生…
无论是豪门贵族,还是寻常农户,不论是书香门第,还是市井无赖,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抢购这“小翅膀”!
在这等盛况下,供不应求这四个字,已经显得无比浅薄。
江陵城百姓的需求,怕是再生产一个月,都不够!
糜芳有一种感觉。
云旗的这单生意,单单他们糜家已经接不下来了,必须得…得找合作伙伴了呀!
于是,曾经贩卖军火的好搭档,傅士仁…就被糜芳想起。
他特地将傅士仁唤来,就是为了让他长长见识,一睹这门生意中,存在的巨大商机。
“哈哈哈哈…”
此刻,面对傅士仁的质疑,糜芳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笑他的单纯,笑他的浅薄…
傅士仁则接着问:“我此前在公安还听闻,伏虎山一战,子方你打出了风采,我还为你高兴呢!我心里想,这次子方兄可算站起来了,可…可我为你高兴,你也不能耍我吧?这…这玩意怎么赚钱?赚个屁的钱!”
“哈哈…”糜芳还在笑。
终于,在漫长的笑容声中,他开口了。“这生意,可是云旗赏咱们兄弟饭吃啊,若是饭到了嘴边,你都不知道张张嘴,那我就算是看错人了。”
糜芳还傲起来了…
一副,这生意就放在这儿,聚宝盆就放在这儿,你傅士仁在做不做。
“子方…”傅士仁语重心长,“最近我心情可不怎么好,你要耍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话间,傅士仁双手握拳…
一副心中憋着无名怒火,就快要爆发的既视感。
“也罢,哈哈,我说什么你不会相信,还是带你去商铺亲眼看看吧。”
糜芳满怀感慨,他一把拉住傅士仁的手,颇为郑重其事的道:“等你看过了这生意,你就知道…咱们这些年卖的军火,简直是卖了个屁!不…是卖的还不如个屁呢!”
说话间,糜芳就拉着傅士仁往门外不远处糜家的商铺赶去。
…
…
这边厢,糜芳要带傅士仁见见世面。
那边厢的关麟。
此刻的他,手握一个薄薄的面饼,蘸上料…卷上一叠经丝绸之路西域传入中原的大葱,然后将牛肉夹在其中,一口咬下…滋滋冒油,香气逼人。
除了调料缺少几样…还有缺了最关键的辣椒面外…
简直就是高仿版本的“淄博”烤肉了!
倒是黄承彦…
他手中握着一纸文章,这是关麟刚刚写的,说是吃烤肉有感而发。
当然,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不值得黄承彦这么好奇。
偏偏关麟还多出了一番与黄承彦的对话
“那刘晔?老黄你知道吧?”
“汉室宗亲,佐世之才,自然知道!”
“我打算劝降他。”
“啊…”
不等黄承彦惊讶,关麟指着黄承彦手中的文章,笑吟吟的道:“这不,劝降他的方法,都写在这一篇文章上呢?老黄,你且品,细品!”
这才有了黄承彦,眼眸一边眯起,一边吟着这文章上的字眼。
想要一盔究竟。
——“戊戌年夏,马公任淄州太守,百业待兴,癸卯年春…吾辈系处功利场中,唯淄州,康衢烟月,政通人和…怀瑾握瑜,燔炉宴客,嘉言懿行,慷慨厚德,使海内翕然,驾马驱车,万民进淄赶烤。”
言及此处…
黄承彦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戊戌年夏,癸卯年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淄州?什么淄州…这‘进淄赶烤’又与劝降那佐世之才有何关联?”
不等黄承彦把话讲完。
关麟一边又将那裹着大葱、牛肉的面饼吞下,一边笑道:“老黄,你什么时候成急性子了,还没看完呢?接着看…接着看!”
“劝降刘晔的法子就藏在这一篇‘进淄赶烤’的文章之中呢,你得品,得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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