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边铺洒着不计其数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丝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全城的人都想目睹一眼祝伶伶的容颜,当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嫁给傅樾。
祝伶伶端端正正的坐在三马拉的胶皮轱辘车当中,身上穿着红棉袄,下边是青缎子棉裤,脚上穿着新的红缎子绣花鞋子,头上戴朵红绒花。
祝伶伶不舍的回头看着站在祝府门前的祝老夫人和秋秋。
“起——”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迎亲的车队愈走愈远,祝伶伶也收回了视线。
天气寒冷,祝老夫人也被一旁的老妇人搀扶回了祝府中。
“夫人,进去吧。”祝业平说道。
窦利容一言不发的看着迎亲队伍越变越小。
“纵使夫人有再多不舍,伶伶已经走了。”祝业平叹气道,“我们此次回来本以为可以享天伦之乐了,不曾想她竟这么快便嫁出去了。”
“是我错了。”窦利容低声说罢转过身走进了祝府。
窦利容径直走进了祝伶伶的房间,放在角落里的护膝和凤冠尤为的扎眼。
“敬茶——”
祝伶伶和傅樾双双跪下。
“哎,好好好——”傅帝一脸乐呵。
皇后掏出了一个手镯交予祝伶伶,“这个可要收好了,这个是阿淇妹妹临走前交予我的,说是传给子樾夫人的。”
祝伶伶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傅樾,傅樾微微点头。
“哟,祝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听子樾的话了?傅帝故意说道。
“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子樾现在已经是我的夫婿了,我自是要听他的,”祝伶伶随后又接过手镯收好,“谢谢皇后。”
“你这孩子,”皇后嗔道,“都拜过堂了还叫陛下皇后啊?”
祝伶伶红着脸低下了头轻声道:“父皇,母后。”
“这才对嘛!”傅帝一脸兴奋。
云昇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场面,他也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见过祝伶伶这副模样了。
夜深,祝伶伶一个人披着红盖头忐忑的坐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