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一个激灵。十二经大挪移是百花谷又一个点穴功法,正练可以让对方的点穴手法转而为自己解穴,逆练可以让对方的点穴转而点中他自身,乃是百花谷同门内战时常用武功。云梅在收剑之时就运起了这个功法,本来谷主应该马上察觉,可被云梅打怕了,一心只想点中云梅穴道,竟没注意到云梅用了什么功法!
这一下,谷主已经是逃不出云梅的剑了。一个剑花就能置谷主于死地,这一下却是六个剑花一个不落的命中谷主,就如凌迟般把谷主的肉割成了碎片,露出了全身白骨
“不愧是……当今太吾。”谷主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睛一白,向后倒去。但就在谷主的身体即将落地之时,他的眼睛忽地转红,口中突然念了一声:“无漏六神通!”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把脚一跺,插入泥土死立在地上,全身紧跟着缓缓挺起,竟不倒下。云梅见状,又是一剑击敲中谷主后脑,谷主本就在神识迷糊的边缘,被这么一敲,那是立刻就要晕厥过去。谁知谷主口中又念一声“四如意足!”,随之收摄心神,竟又撑住没有晕倒。
只听有人颤声道:“六牙四神足!”云蝉闻言转头,发现说话之人竟是血犼教教主。原来血犼教常借相枢之力加强自身武功,谷主方才的笛声不仅没有让血犼教教主入魔,反倒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六牙四神足”是同“九色玉蝉法”、“血童不死身”并列的三大不死绝技之一,能预支寿命使人不死,并且变得愈发强大。而且“六牙四神足”本为一种腿法,不似“九色玉蝉法”、“血童不死身”一样能被“符解神通”封住。云蝉一听血犼教主说这是“六牙四神足”,急忙问道;“六牙四神足不是元山派的功法么?这门功法元山派就连太吾都不传授,百花谷谷主又如何习得?”
血犼教主面如土色,说道:“也不全是如此,‘六牙四神足’消耗寿命,凡人支撑不起。它之所以被列为三大不死绝技,并不是因为元山派,而是因为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能用这‘六牙四神足’!”
“是谁?”
“相枢!”说出这两个词时,血犼教主全身都在发抖。血犼教奉相枢为神明,那只是贪图相枢神力。当相枢真的现世之时,他便如好龙的叶公一般,恨不得打个地洞躲起来。
却听谷主的骨头架子忿忿地说道:“欺世盗名之辈!这具身体是我最满意的化身之一,竟又被你伤成这样!你做好这一代也葬身此地的觉悟了吧!”
云梅听得血犼教主和云蝉两人对话。可经历代太吾传承,云梅已是神功大成,三华聚顶、五气朝元,就算是相枢真身也敢过招,又怎会怕这区区相枢化身?不等相枢说完,云梅已是一剑向着相枢撩去。她依旧只是用剑平砍,但每一剑都能衍生出六种变化,防不胜防,打的那具骨头架子架势全乱,左右摇摆,只是勉强用“六牙四神足”撑住不死,至于反击,一招都还不出来。可血犼教主看着,却是连声直叫“糟糕!”,云蝉不满,呵斥道:“太吾本就是要驱除相枢,现在菲儿就在这里,还占了上风,你却在乱喊些什么!”
云蝉话音未落,突见那骨头架子指间生出一股阴劲,直向着云梅喉部戳去。这一招是血犼教“锁喉阴指”,只是平平无奇的下三阶武功,可云蝉远远的看了这一招,忽有万千愁绪涌上心头,一大口血随即喷出,竟已受了极重伤势。一看血犼教主前方,也是吐着一大口血,血犼教主口中含血,嘴上说道:“相枢是万相之相,祸之核枢。太吾也说了:有相皆痴苦,无人脱网罗!不管他用什么功法,见到的人必中极重伤势,历代太吾也不例外!这代代太吾,都是用上自己的命才勉强把相枢压住几年的!”
可血犼教主话还没说完,那具骨头架子忽然悲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见云梅手中的剑愈发凌厉,又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不多时,谷主的骨头架子轰然倒下,“六牙四神足”被云梅用剑平砍就硬生生的给破了。
血犼教主一时难以相信,口中连道:“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云蝉却意识到了什么,苦笑起来:“界青门暗主那天晚上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也隐隐有所意识,却始终不敢相信。但现在,却是不信也不行了。”
云梅用剑指着云蝉,冰冷的问道:“暗主和你说了什么?”
“暗主和我说,太吾每隔一代都是上上代太吾的转世。历时千载,到了你这里已是轮回到了第十世。十世轮回,十世皆是誉满天下的大善人,已成大般涅槃法,超脱轮回,相枢自然奈何不了你。但我却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云蝉死死盯着云梅的眼睛,问道:“太吾!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