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未能听懂费里曼话中的含义，吴欢微皱起眉头示意费里曼详细说明。

“简单来说，”费里曼站起身来，走到操作台前以欣赏艺术品般的目光，注视着那颗活尸的脑袋：“他们不仅重新获得了意识，而且他们的意识还能共享。”

“虽然我不能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但事实就是这么神奇。尽管他们每个人的意识是独立的，不过却能轻易获取到所有同类的知识、经验、甚至……所见所闻所想。”

“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看向霍华德的费里曼语气里似乎夹带着几分狂热：“每个人都可以来当我的助手，不过我并不需要这么多就是了。”

意识共享？怎么听起来像是云盘一样？

而听到费里曼所说的“所见所闻所想”之后，吴欢也顿时想通了之前的一些问题。

当时在高楼旁见面时，那个黑衣男没有使用任何设备，便能通知车里的人下车，以及自己在提出方案后，他思考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看来，应该都是在通过意识共享，和他的同类交流商量。

而刚才领自己前来的那名男子，也有说过“没有领导”这种话，这分明是因为大家的意识完全平等，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高度统一的。

这么说来，活尸们当前达成了一致的方针，似乎也合情合理。

“试想一下，如果你了解到了世界的真相，你还会想着反抗人类，自寻死路吗？”

费里曼转身看向吴欢，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退一步来说，哪怕有一只活尸产生了抗争的念头，其他理智的同类也能迅速反应，立刻将其控制起来，杜绝一切后患。”

尽管费里曼的解释足够合理，但吴欢却始终觉得有些别扭。

“怎么感觉，这样也会有很多弊端啊，比如个人隐私什么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吴欢斟酌着说辞，不无好奇地问道：“自己的意识被其他人随意探索，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说实话，我也有一些纳闷，”耸了耸肩膀的费里曼表示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我能给出的解释是，所有事情都有利有弊，而在拥有了足够丰富的知识和阅历之后，他们追求的已经不再是个体的利益，而是整体的生死存亡。”

“或许，这就是生命最终的发展方向也未可知，不是吗？”

听到费里曼疯狂的猜想，吴欢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作为个体来说，活尸的肉体是不会消亡的，而他们的意识形态又有着绝对统一的目标，站在种族繁衍的角度上去考虑，确实已经达到了吴欢能够想象的极端。

尽管这种极端似乎有些病态，但如果是将人类和活尸拉到同一起跑线上，最终能够称霸这颗星球的无疑会是后者。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得选不是吗，毕竟他们是因人类的恶行才诞生出来的特殊存在。

“呼，”长舒了一口气的费里曼坐回到椅子上，活动了一下颈椎继续说道：“估计你也猜到了，他们知道我的研究成果后，希望我能帮他们一把，将那些没能意识重生的同类给刺激一下。”

“这对我们也有利无弊，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听得费里曼总算提及了实验，吴欢干脆一股脑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感染过病毒，所以只能用活体人类做实验？”

“你之前研制出的丧尸解药，对他们有什么效果？”

“这个丧尸解药，不就能解决世界上的丧尸问题吗？”

“还有，能不能先跟我们回去，直升机不会一直等我们。”

听完吴欢的问题，费里曼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拖着悠长的语气说道：“首先，他们对丧尸病毒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而实验需要观察感染者的意识消亡过程，所以活体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