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埋从双膝间露出来,脆弱得像一只受死亡威胁的刚出生的幼崽。
肖屹星目猩红,没忍住眼里的酸涩,流出泪来。
他强忍着将眼泪憋回去,以至于眼眶更红。
电梯门开了一条缝后,他侧身挤了进去。
他刚直的身躯蹲下来,像一把骤然折断的宝剑,双膝都跪在地上!
他用身体把她圈在电梯的一角,遒劲的臂膀搂住她单薄削瘦的背部,将她搂入怀中。
楚溪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这次,她在他怀中感受到的不是安全感,而是害怕恐惧,激烈的反抗。
她在他怀中挣扎。
肖屹不管她怎么捶打都不放。
“溪溪,不治不治!我们不治!”
“别怕!我说过,再也不违背你的意愿!”
他不能放手,他要是放手了,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万一遇上危险。
他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呜呜”
挣扎毫无用处,她失声痛哭。
那哭声是压抑的、破碎的、无力的,几乎生生撕裂肖屹的心脏。
肖屹的喉咙像是被打碎了再接上的,破碎暗哑,音色低沉得就如他现在跪着的身子。
他强到身体能力几乎是人类的极限,但是却心甘情愿跪在她眼前。
“溪溪……别怕……”
他大掌抚着她的脊背。
掌心的温度传递给楚溪,她渐渐停止挣扎。
他以为他将她安抚住了,可是,从他怀里溢出的声音却冷得他心如被冰刃刺穿一样。
她说:“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主宰我的人生。”
电梯平稳地下降着。
狭窄的空间中,静得只能听见电梯的声音。
肖屹痛得失语,沉默了很久,声音破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