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紧跟师父,神色冷峻地盯着那位领先的半老头。他的身后,一大群武者手拿各式兵器,正闹哄哄地长驱直入。
“你就是同兴堂的扛把子魏延虎?请问,有什么指教?”杨啸霖不卑不亢地说道。
介龄为宗师6岁左右的魏延虎身形魁梧,眼神阴鸷可怖,还长着毛茸茸的串脸胡。
他身穿锦缎长袖排扣薄衫,手中搓着三枚白狮子品种的文玩核桃,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刺耳声响。
在魏当家的身后,不仅有昨天来糟蹋杨家的那伙凶巴巴武者,还多了好几位强大的宗师。南宫家的南宫冽频频露出阴毒的神色,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如黑人一般的寒冰。
魏延虎盘玩了几圈核桃,声如洪钟道:“我同兴堂向来讲江湖义气,不惹事但不怕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堂内的一位武者会冤死在杨家武馆中?”
“是不是冤死的,请魏当家问一问你身边的侄儿吧。”杨啸霖愤然地说道。
魏延虎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问过了,我同兴堂的人是被你们杨家人杀害的。”
杨啸霖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此人蛮不讲理,无法再谈下去。
同兴堂是绵城的地头蛇,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绵城政fu、内务卫队和武盟支部都没有反应,这已说明了一切。
杨啸霖顿感悲哀,还想把自己曾经为国战斗的辉煌说出来,把便携袋中的几个牌牌展示给他们看。
但他知道目前的形势,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那些东西对于这伙人来说,必定没有任何价值。
现在,既然面对面讲理不行,走正规途径也无用,那就只有一战了!
杨啸霖暗暗积蓄力量,寒冰等杨家武者也一阵阵摩拳擦掌,准备直面凶神恶煞的虎豹豺狼。
前两天,魏延虎刚刚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他自持位尊,又不愿影响不甚牢固的武道根基,便不打算轻易上阵。
他看了眼丹玄复,知道此人正憋着一股子劲,欲为昨天一战雪耻,收拾那个黑小子。
果然,丹玄复鼓动着周身的内气,突地纵身跃起,一剑径直地刺向唐寒冰。
寒冰屏息凝神沉着应敌,正欲抵挡利剑袭击,只见丹玄复阴诡暗笑,猝然掉转剑身,向杨啸霖凶猛直刺。
“师父!”寒冰肝胆欲裂地吼道。只听“嗞”的一声,长剑直透胸背,一个伟岸的身影在寒冰的眼前缓缓倒下。
“兄弟!”寒冰听到师父大叫的声音,定睛一看,副总教陈广生已倒在师父的怀里,口吐血沫,渐渐没有了呼吸。
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气息奄奄的陈广生挡在了杨啸霖的面前,为他承受了致命一击!
此时,站在对面的陈历生看见亲兄弟已然惨死,双眼微微一张,鼻翼稍稍耸动,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杨家武者热血喷涌,一阵怒吼,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如下山的猛虎直扑丹玄复。
接着,对面众多强大的武者快速出击,很快将杨家人包围了起来,淹没在这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中。
一时之间,战场内真气澎湃汹涌,四处刀光剑影,各路枪飞棍戳。在杀得昏天黑地的广场里,武者的生命如伐倒的稻草,不断地被一一收割。
盘玩着核桃的魏延虎冷眼地看向飞沙走石的战圈之中,一团黑影左冲右突,手中的长枪如游龙一掷乾坤破,狠绝天下百世兵般,所过之处众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