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在钱唯壹完成夜探七彩社,成功归还了仿生人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异常平静。
不管是亚伯拉罕还是抹大拉,刚开始都有些心里没底。可平静的时间长了,再加上他们作威作福惯了,这个精神上早就变得麻木。
觉得谁也无法撼动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公司都不行。
尤其是亚伯拉罕。因为抹大拉本来的打算,就是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跑路,去祸害“新天地”,也就是城内其他区域。
不过嘛,明显自治区内还有油水可榨。抹大拉会用力挤出最后一滴来,她就是如此贪婪。
有时候吧,人就很奇怪,一个如此短视、贪婪又无脑的玩意儿,偏偏运气好获得了大量的资源,变得躺着都能衣食无忧,玩弄每一个努力生存的人。
何止是不公平。
不怪有人抱怨天命不公,不怪有人天天琢磨投个好胎。
在亚伯拉罕和抹大拉看来,公司的介入没有其他效果,更多的只是在查时铸体,还没查出什么结果。
公司的人,自然查不到抹大拉住宅密室里林伽的雕像,更不知道其中的亚伯拉罕在安全屋保险箱里藏了什么。
他们是这么以为的。
那就这么办呗。
选举,还是要选举,因为这是民主与文明的象征。
亚伯拉罕得证明自己不是野蛮人。
他找了新的地方,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演讲,搞得声势浩大。
这一次,他把公司也给裹挟了进去,而且不只是全程直播,现场还有很多观众能够与他近距离接触。
安保力量更是大大提高,确保不会有钱唯壹这样的选手,再闯进来羞辱他。
现在想起当初的事情,他还心有余虑。
一个男人对他摸来摸去,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揭开心中的伤疤。
那天之后,他常常会做梦梦到,画面越发的不堪入目。有时甚至会让他猛然间惊醒,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会扪心自问:我是gay吗?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他便觉得毛骨悚然。钱唯壹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仅次于抹大拉。
曾经有句话叫恐同深柜。
征服者的位置转变,变成了被征服者。这扩大了他内心的空虚与无助,忍不住紧紧抓住被子,来感受点滴的安全感。
想要跟钱唯壹来个了解,清除掉心中的梦魇,可是一直没能找到钱唯壹。
他相信是因为公司那边在进行干扰,不然应该抓到了才对。
无知带来自信。
教主太过狂妄。
开开心心的在广场上搭建了演讲会场,各种设备应有尽有,穿上一身很正式的衣服,西装革履人模人样。
要是在此时此地,有人杀了他,那目的也达到了。
亚伯拉罕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
他倒不是非得想死,而是吧,要做好最糟糕的准备。
若是有人真的杀了他,那这些东西得传递下去才行,要得到真正的升华。
升华。
还能为了女神献出全部的生命,让抹大拉也能利用他的死亡,这是多么值得的一件事。
太赚了。
上台之前,先来一段音乐暖场,他喜欢这样,让人放松心情,看起来像是派对,他跟大家都是朋友,消除距离感。
大家也都是自愿来参加他的演讲,听他的那些屁话,而不是强制被组织来凑数作秀。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演讲的时候看着大家热情洋溢的笑脸,一声又一声的应和,他总是特别有满足感。
要是一个所谓的大人物,出来讲话,真的遵照自由原则而导致没几个来参见,可就太尴尬了。
差不多到时间了,亚伯拉罕站到台上,向着众人举起双手打招呼。
那可真是人山人海彩旗招展。
他的支持者们举着牌子、拉起横幅,用实际行动来应援。跟在挺爱豆似的。
事实上,他确实算是个偶像。
人见人爱的感觉可太棒了。
领子上夹着调试好的麦克风,他张嘴想要刚想要说话,边上音响先发出了声音。
那是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是抹大拉和他的交谈,极度的暧昧、肉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愤怒的扭头看向了调音师。坐在调音台后面,掌控着会场音频的调音师,一脸茫然的看向亚伯拉罕,表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在场众人都觉得奇怪,有些人已经皱起了眉头,就连负责安保维持现场秩序的信徒们,都忍不住回头看自己新信任的教主。
他们心目中真正的男人,怎么能说出那么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来呢?明明已经有了庞大的后宫,怎么又会去跪舔那个抹大拉呢。
不是说好了是死敌吗。
坚定的信徒这时候会想:爸爸一定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用意。
可是有些人在经历了酒店侮辱事件后,内心便产生了动摇,又听到了那些烂话,更觉得别扭,对亚伯拉罕的不信任大大加深。
出现了现场事故,还解决不了,最该干的就是拔电源。调音师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没有起效果。
亚伯拉罕大喊着“快去查”的时候,才注意到一架无人机缓缓降下来,悬停在众人头顶,播放音频的同时,还投放出了画面,那正是曼德拉提供的视频内容。
“打下它,快打下它!”亚伯拉罕指挥着负责安保带着枪的信徒们,举枪射击无人机。
“打坏一个又有什么用呢?”
人群里有个人的声音,清晰传入亚伯拉罕的耳朵里。
一个红色的人影,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亚伯拉罕面前,站在那演出台下,看着亚伯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