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刚哭过的杏眸湿漉漉的,眼圈泛着微红,双目微瞪,黑白晶亮的眸子像两颗琉璃珠子,清冷中带着动人的娇柔之态。
云子缙感觉心跳漏了半拍,忍不住捏起她的下巴,声音中带着哑意的温柔,“嫄儿,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柳若嫄避开他的目光,默不作声地垂下头。
见状,男人紧抿住唇角,眸光也变得黯淡下来。
马车缓缓向前行,一直到皇宫,车内两人都没再说话。
云其祯仍然昏迷不醒,歪着头瘫在一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而此时,柳府的马车也赶到皇宫,青瑶和紫瑶姐妹相互搀扶着,挎着包袱下马车。
太子的护送队伍走到宫门前,柳若嫄在车内掀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云子缙,你该走了。”
她不能让人发现静王在车内,毕竟现在太子昏迷不醒,此时车内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怎么回事。
“无妨。”云子缙从容淡定,“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柳若嫄瞥他一眼,皱紧眉头,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她知道他能把事情解决掉,只是不愿意这么招摇,跟静王扯上关系是自找麻烦。
说白了,她嫌心烦。
“砰砰砰——”
一阵斧子劈木的声响传来,在宫门外显得尤为刺耳。
柳若嫄掀开车帘,看见外面有一队护卫,正在拆解一辆豪华马车。
她一眼看见带头的那个熟悉面孔,不禁微微一愣。
“瑞征在干什么?”她不可思议,拆马车的人是竟是瑞征。
只见那些人将好好的一辆马车拆得七零八碎,先是拆掉车帷,然后用斧子把车厢劈碎。
为什么呀,实在是可惜了。
云子缙唇角弯起一个笑容,并不开口。
柳若嫄看一眼他的表情,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直愣愣地瞪他半晌。
突然猛地反应过来,惊声问道:“他们……劈谁的马车?”
她又仔细看一下,越看越觉得眼熟,上等檀木制成车厢,车帷是进贡的锦缎……
“它金玉其外,坐几次就散架了,不如劈了当柴烧!”云子缙高冷的表情中带着几分痞气。
柳若嫄登时炸毛,“云子缙,那是我的马车,你凭什么说劈就劈了!”
马车是全新的,她出门第一次用,垫子还没坐热乎呢,就被人劈成柴了?
简直没天理。
这狗男人有病吧,跟她的人较劲,还要跟她的马车过不去?
“马车是太子送你的,该劈!”男人抿一下嘴角,脸色带着冷意。
柳若嫄:“……”
就因为这?
他犯幼稚病吗,拜托请多吃点药!
…
转眼一看,马车这会儿已经变成一堆柴了,柳若嫄心疼不已,再生气跳脚也没用。
心塞啊……但是劈都劈了,她还能怎么样?
飞来横祸躲不过,就当破财免灾了。
“但是我的马呢?”她突然想起这一茬,顿时脸色发白,惊叫道:“还有马车夫呢?”
鹿邪那少年……不对,还有崇烈,也被狗男人一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