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着小脑袋看他,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水光,仿佛有无数璀璨星光一般。
月观瑢握住她的手,冰凉凉的。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不开心,而是很难过。
“我今天,干了三件了不起的大事,去了月仙岛,偷到一棵千年碧珠花,还救了丐帮的人……我特别特别厉害。”柳若嫄醉得不成样子,数着手指头说道。
月观瑢沉默不语,深邃的眸光在她脸上掠过。
柳若嫄微微嘟起嘴唇,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带着几分得意道:“碧珠花是从太子手上偷的,哈哈,他搞丢了碧珠花,不能拜师了……”
月观瑢看着眼前笑容戚然的女人,不知为什么,心中揪成一团般的疼痛。
他第一次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是静王,还是月仙王,似乎都没办法保护好她,没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你醉了,别再喝了。”男人温声开口道,把她手中的酒壶夺下来。
“我还没赏月呢。”柳若嫄可怜兮兮看着他,眸底蒙上一层水雾,十分委屈不情愿的样子,好像马上要哭出来。
月观瑢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闪鹰站在旁边,直定定地瞅着两人,眼珠都不眨一下。
它似乎感觉到自己留这里很多余,于是双翅一阵,身影立即消失。
柳若嫄脸颊滚烫,扁起小嘴不太清醒,声音闷闷地说道:“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没错吧?没用的,就算你是首富,长得似一朵天仙花,我也不会动心。呵呵,你喜欢我也是白喜欢。”
月观瑢眸底一沉,将她横抱起来,直接走过一道珠帘,放到大床上。
柳若嫄眨着一双晶亮水润的眼睛,一下子抱住他胳膊,“我知道你想娶我,所以你坐拥天下财富,泼天的富贵都是我的,我对当富婆很有兴趣。”
“别说话,睡觉。”月观瑢收敛目光,拧了拧眉心。
他对照顾喝醉的女人没有经验,但又不能让别人来照顾她。
真让人操心。
眼见她满嘴胡话,纠缠不休,他脑仁跳得直疼。
“……新娘坐在纯金打造的八抬大轿里,满身戴着镶宝石的金链子,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绫罗绸缎,裹得圆滚滚,十指戴满闪亮的大戒指,嘴里镶一口大金牙……你骑着高头大马迎亲,马鞍和马辔头都是纯金的……”
月观瑢:“……”
他的耐心要告罄了。
真想把她按在被子里,蒙住让她闭嘴。
男人的视线落在柳若嫄身上,眸光暗沉了几分。
她粉白的小脸上透着诱人的红晕,一双漂亮的杏眸氤氲着水雾,唇瓣柔嫩透亮,娇艳欲滴,一副任人采撷的柔弱模样异常惑人,同时又激起人的保护欲。
月观瑢喉结微动,只觉得浑身燥热。
他强压住心底的冲动,硬是将她塞进被子,嘶哑的声音说道:“听话,动乱动。”
柳若嫄突然眯眼笑起来,把被子裹紧,露出一颗小脑袋,认真点头,娇柔说道:“我很听话的,不动。”
月观瑢眸光暗沉,忍不住将面庞凑到她眼前,心中生出一股想要掠夺她粉嫩唇瓣的欲望。
他一靠近,身上有股淡淡的青檀香气,清冷又幽净。
柳若嫄半眯着眼睛,突然觉得这香气似曾相识,让她莫名熟悉。
她的呼吸有些紊乱,眼见男人的嘴唇压过来,连忙伸手捂住嘴。
他的亲吻落在她手背上。
月观瑢:“……”
他低头垂眸瞥她医院,眸光幽深。
柳若嫄的酒意仿佛醒了一半,长长的睫毛微颤,喉咙发紧,“月观瑢,我害怕……”
声音轻柔软糯,透着一抹不安和无措感,似乎有些哽咽。
月观瑢只觉得心底被她勾出一簇火苗,点燃全身,燥热无比。
他深呼吸一口气,抿紧薄唇,侧身躺到她身旁,十分安静地抱住她。
身上的燥热慢慢退去,变成绵长而密实的畅意。
每次这么抱着她,都让他觉得莫名心安。
她能轻而易举让他彻底放松下来,脑子里什么也不想。
又香又软的身子,似乎无比甘甜,令人沉醉不已。
月观瑢靠得极近,身上的淡香混合着男人独有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透入她的鼻腔。
柳若嫄猛地一怔,酒意又醒了几分。
他是月观瑢没错。
但是身上的气味为什么像云子缙?
还有他侧身躺在床上,伸臂抱着她的姿势,也跟云子缙一模一样。
此时两人相拥而卧的感觉,不仅不陌生,而且好像早已适应,无比契合。
柳若嫄跟静王虽在闹和离,但两人前前后后睡在一张床上好几次。
没发生什么亲密关系,就单纯睡觉,她也很了解狗男人的动作习惯。
她睁大眼睛,借着珠帘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能看清男人一张俊逸的面庞,双目紧闭,睫毛根根分明,平静安详的模样毫无攻击性。
柳若嫄扯一扯嘴角,心中疑惑不已。
他闭眼睡觉的模样,少了几分成熟感,也更像云子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