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彩月大惊,脚下不自觉地一颤,令汽车的油门猛地往前一蹿,她赶紧把车刹停在路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赌城那间酒吧的老板……调酒师,来到了这里?”
“她只说她是开酒吧的,我们通过其他渠道查到她是乘坐从赌城直达这里的航班过来的,所以有这个猜测,但这不是没有证据么,所以找你来……”他解释道。
欧阳彩月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搐,“如果真的是她,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么?”
江禅机点头。
欧阳彩月像便秘一样憋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长吁一口气就继续开车。她可不像江禅机他们这些走了狗屎运的小毛孩子,明明年纪很小就已经见过一大堆顶级的大人物,上次猎捕隐异猴之前在废弃小学里听学院长的讲话,已经是她跟这种顶尖超凡者距离最近的一次接触了,如果不算赌城调酒师的话。
她去过赌城的黑市酒吧,其实那次去也没什么要紧事,主要是刚做了一单生意,手头有了余钱烧得慌,就跑去想见见世面,毕竟那里可以说是世界黑市酒吧里t级的存在,每杯酒的价格贵得要死,得请朋友帮忙带她进去,还不一定能有位置,很多人都是像她一样,为了去跟那位调酒师混个脸熟——虽然这些人生性散漫不愿受拘束,但也懂得抱团取暖的道理,花钱拜个码头不算冤大头。
欧阳彩月去过,见过,点了一杯回忆起来至今肉疼的酒,借等调酒的时间跟调酒师聊了几句,对方大概是见过太多抱着跟她相同目的来的酒客,谈笑得体而不失礼貌,明明她已经挖空心思提前想了一些也许能令对方印象深刻或者提起兴趣的话题,却总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后来她问了朋友,朋友说那个调酒师就是这种性格,跟再好的朋友也是若即若离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她多少有些失望,不仅是心疼钱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感觉,就是面对一个顶级大人物时对方应有的气质,也可能是她的期望值拉得太高了,总之就是她觉得这个调酒师……不够惊艳。
其他的大人物,她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学院长,学院长给她的感觉就不一样,那种理智、睿智、儒雅、从容的风采即使隔着屏幕都能令她感受到。
后来她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调酒师不够惊艳,一开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后来偶然间看到商业中心的户外大屏幕上有一个东亚女团的姑娘们挥舞着大长腿又唱又跳,她终于恍然大悟,因为调酒师的脸太像这些流水线生产的偶像明星的脸,要说漂亮那肯定是漂亮,但因为太常见而有一种……廉价感,她的潜意识觉得这种顶级大人物不应该这么庸俗,是以冲淡了给她的惊艳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每个超凡者都很漂亮,所以在脸上动手术的情况在超凡者之中也并非罕见,动手术没关系,但个人审美不应该这么世俗化吧?除非是调酒师刻意为之,否则她实在无法理解,从心理上不由地将调酒师看低了一两分,与学院长、宗主这些人拉开了一个档次。
“她怎么会来这里?跟你们公寓楼发生的事有关系?”欧阳彩月整理情绪之后,重新将汽车驶回道路。
“没……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有一些关系。”江禅机说道,“但我说了,我们还不确定她的身份。”
“没有照片?你不是有手机了?”
“你觉得我好意思拍吗?”他无奈地摊手,“而且我们上次见到她是半夜,光线很差,拍也拍不清楚。”
“半夜……开酒吧的都是夜猫子,这倒是正常。”欧阳彩月点头,“对了,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大也很漂亮?有点儿像是……”
她通过后视镜望向看不到人的后座,虽然她马上移回视线看向前方的道路,但心里的那团迷雾中仿佛出现了一丝曙光,她似乎摸到了一点点她说不清的头绪。
“没错。”江禅机承认。
“那……很有可能就是她。”欧阳彩月心不在焉地开着车,脑子里努力试图抓住刚才闪过的那条模糊的灵感。
卧槽?难道调酒师和后座的15号是母女?还是姐妹?
欧阳彩月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已经开始上演一出滴血认亲的狗血情感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