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长也松了口气,让其他人别围观了,去盯着“通道”,在“通道”彻底消失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与李慕勤同来的四位老师在她受伤后没敢贸然移动她的身体,以免加重她的伤势,而是留在原地等待路惟静的到来,现在有路惟静接手,留守的那位老师也过去帮忙盯着“通道”。
路惟静握着李慕勤的手,释放能力探查后者体内的伤势,并随手治愈其中较轻的伤势。
李慕勤轻哼一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了几口带着血沫的唾沫,然后睁开眼睛。
“你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路惟静又气又心疼,恨不得再捶老朋友几下。
从学生时代起,李慕勤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拼命,从来不知道退缩,也亏着路惟静总是跟在她身边,否则她不知道已经死了几次了。
“学院长……”
李慕勤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
路惟静和学院长同时发话,前者更是按住她的肩膀,虽然她只要稍微使劲就能推开前者的手,但还是乖乖地躺下了。
路惟静看了一眼巨石表面的凹坑与龟裂,这么重的冲击,李慕勤体内很可能出现了骨裂,皮肉伤容易治,但骨裂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需要钙质的沉积与修复。
现在李慕勤体内存在大量的淤血和软组织挫伤,大肠小肠的粘膜也有淤血现象,还有体表的多处烧伤,她先集中精力处理这些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学院长问道。
“一只……巨大的爪子。”李慕勤费劲地说道,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望向“通道”,“它还在吗?”
“巨大的爪子?”学院长摇头,“不在了,什么都没有,地上有一些黑色的碎片,是不是你说的爪子?”
“那是它指甲的碎片……那只爪子太大了,难以想象它的本体有多大,不能让它觊觎这边的世界……”李慕勤又咳嗽了几声。
“少说几句吧,等回去再说也不迟。”路惟静拿出医生的语气板起脸。
“不行,两个‘通道’连续出现了,万一很快又出现第三个呢?”李慕勤摇头。
“……说话这么利索,看来你还是不怎么疼。”路惟静无奈。
学院长愁容满面,她相信李慕勤的判断,李慕勤不是第一次参加此类行动的王叶菲,见过世面,既然李慕勤判断必须使用两败俱伤的招式也要阻止那只生物,就肯定有合理的必要性。
“学生们都没事吗?”李慕勤又问道。
“她们都很好,已经随直升机安全离开了,宗主好像也没事,但是听说遭了不少罪,体力差到了极点。”学院长答道。
李慕勤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没遭罪,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而不是我了。”
“更可能是你们一起躺在这里。”路惟静纠正道,“遇到这种事,我很难想象你们中有谁会作壁上观。”
“对了,那些孩子可不真简单,听说她们遭遇了‘隐异猴’,但她们不仅没人受伤,还杀了一只伤了一只,甚至还留下了一段相当完整的残肢,这是很宝贵的资料,连我们几人都没有做到。”学院长安慰道。
“是啊。”李慕勤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可惜留给她们成长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学院长没有接话,她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包括如何安排这几个意外提前接触到这件事的学生们。
“学院长!‘通道’消失了!”一位老师从那边喊道。
“太好了,记录一下消失的时间。”学院长掏出信号枪,将绿色的信号弹笔直地射向空中。
这信号枪就是江禅机在初次参加社会实践行动时被分配的同款信号枪,用来在紧急情况下呼救。
由于“通道”消失后还会残存一段时间的通讯干扰,但已经干扰不到直升机了,学院长通过信号弹示意直升机飞进来。
不一会儿,已经将学生们送至安全地点的两架直升机出现在头顶,垂下几根绳索,将学院长和老师们吊上去。
学院长坐进一架直升机的副驾驶位置,戴上了耳麦。
随着直升机的远离,耳麦中收到了本地广播信号。
“抱歉,各位听众朋友,临时中断节目,插播一条新闻。”
“根据地震台网的测定,我省东南部沿海地区刚刚发生一起里氏63级地震,震源深度36公里,由于地震发生在无人区,截止目前为止,没有收到人员伤亡的报告。”
“专家表示,本次地震为孤立事件,本地的地质结构不具备发生更强地震的条件,发生余震的可能性也较低,请居民不要恐慌。”
“现在请各位听众继续收听刚才的节目。”
听完这条新闻,学院长摘下了耳麦。
王叶菲若有所悟,这是用来掩饰刚才那次爆炸的方法,也只有用地震才能掩饰堪比小型核爆的爆炸了,只不过这位专家恐怕又要被网民吐槽了……
但她还是不明白,李慕勤是怎么做到的,以及怎么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中存活下来的。
好在来日方长,等李慕勤伤势差不多痊愈之后,再去旁敲侧击一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