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肯定是花岗岩少校没有反抗,否则即使她少了一条胳膊,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欺负的。
花岗岩少校笑道:“挨一顿揍换一晚上酒,太值了!那帮细皮嫩肉的娘们,拳头都软绵绵的~”
事情已经明了,花岗岩少校去酒吧里喝酒不给钱,宁可挨一顿揍然后被丢出酒吧。她退伍应该收到了一笔抚恤金,但一来国家通货膨胀严重,抚恤金的标准却多年未变,二来就算是再多抚恤金,也架不住每日去酒吧买醉,到最后一定是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去酒吧里吃霸王餐。
但是帕辛科娃依然不明白,为何花岗岩少校退伍之后会来这座小城?如果只是为了醉生梦死,大城市里的酒吧数量不是更多?
“将军!您看那边!”马里金娜发现,帕辛科娃飞到了公墓附近,这可能是她下意识地想来扫墓所致。
帕辛科娃望过去,记得上上次她与花岗岩少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她们在公墓里几乎毫无保留地大打一架,对公墓造成了较为严重的损毁,而她从没指望这座行将就木的小城市政能有余力来修缮,但此时一看,之前损毁的区域大部分已经恢复了原样,或者接近于原样,虽然修缮水平很粗陋,但至少令公墓看起来像是公墓,而不是乱葬岗。
在公墓旁边一片低矮的丘陵边,搭建着一座四处漏风的窝棚,像极了那种流浪汉的住处,但就算是流浪汉也不会住在公墓旁边与死人为伴,窝棚周围到处都是空酒瓶子。
帕辛科娃降落在窝棚前,不需要撩开进去,就已经在窝棚里看到那双熟悉的铁鞋,若说窝棚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只有那多到令人发指的勋章了,她一伸手,这些勋章就仿佛有生命般的纷纷落入她的掌心。这些勋章都是花岗岩少校用血泪换来的,哪怕是穷困潦倒,也没有用它们换酒钱。
“马里金娜。”
“将军?”
“去帮我摘一些野花好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扫墓了。”
“……好的,将军。”
马里金娜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洒落,一边哭一边寻找初雪之下还在顽强绽放的野花,它们的花期太迟了,又小又不香,等不来蝴蝶蜜蜂给它们授粉,注定只有自生自灭的结局,但尽管如此,它们还是努力向世界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墓碑前的积雪被清除,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摆在两人的遗像前,帕辛科娃长久地站在父母的墓前,一语不发。
早上的时候,马里金娜害怕有人监视,现在更怕了,不是替自己担心,而是替他们担心,一旦有谁不识相的在这种时候冒泡,无异是撞在了枪口上,没人能够承受将军的怒火。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人,哪怕是身陷令圄之际。”帕辛科娃说道,马里金娜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嗯了一声。
“但是,这次我怕是需要有求于人了。”帕辛科娃说道。
马里金娜又嗯了一声,她知道将军想要求的是谁,如果有必要,她也会跟着一起求的,即使是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