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这俩地方,还真的想不出哪里还有。
寻思半晌,说道:
“你帮助准备三套夜行衣,晚上我去一趟总督府。”
仲老板有些愕然,他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真的要去虎口拔牙。
“杜大人,此时是战争时期,总督府肯定防范极严,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
仲老板也就不好再说啥,答应帮助准备夜行衣。
午饭后,杜文林三人就在杂货铺后面的客房里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办事。
“晚上你俩不要跟去了,太危险。”杜文林对俩姑娘道。
“你说呢,我们是不是能放心你一人涉险?”王铃回道。
蓉儿小嘴一噘: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杜文林暗叹一口气,心中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一个是风华正茂的姑娘,一个是未及成年的丫头,她们跟着他一次次涉险,每次都把生死抛掷脑后,这种生死相付的感情自己如何去还?
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就应该坚持把她们留在京城。
如今,自己身负她们沉重的情债,不管未来的路如何走,就怕这辈子也难以偿清了。
想到这里,不由一阵黯然。
“陕西总督府”守备森严,围墙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别说围墙内了。
杜文林三人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罩黑巾,悄悄潜至后面的围墙附近,趁着巡逻队伍刚刚过去的空隙,甩出抓钩绳索,攀上两丈高的墙头,进入院子。
已至午夜子时,可是院中仍然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
三人低伏身子,借着花树、假山的掩护向大厅靠近。
大厅门前只要两个站岗的卫兵,杜文林向王铃示意了一下,俩人同时扑出,手掌砍在了他们的后脑,两个卫兵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
王铃与蓉儿守在门口,杜文林推开大厅门,猫腰急速窜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但是杜文林的视力异于常人,况且曾来过这个大厅,对其中摆设极为熟悉。
直奔靠近北面墙角的文件柜,整个大厅内也就这里能收藏文件。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哈哈,杜文林还不出来受死?”
杜文林脑袋嗡得一声,知道坏事了。
来不及再去翻柜子,急速回到门口。
院中站着六个人,除了嬴氏三兄弟、卫东青和姬小青外,还有那个红袍人。
杜文林浑身冰冷,不说嬴氏兄弟了,就那一个红袍人,也不是他能对付了的。
在这些高手的环伺下,今天是没有侥幸逃脱的可能了。
“哈哈,大家有缘,今夜又见面了。”杜文林强笑道。
“你是自己主动受缚呢,还是我们动手?”卫东青冷着脸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让她俩走,我跟你们走,如何?”杜文林指了一下俩姑娘。
“要死大家死一起,我们不可能自己走的。”王铃倔强道。
“嘿嘿,你们就别再客气了。今天谁也走不了。王铃是东厂王公公的宝贝女儿,这么一条大鱼,怎么可能放她走?”卫东青冷笑道。
杜文林暗暗叹息,今天这一劫看来是躲不过了,放手一搏吧。
最多也就是一个死字,自己并不怕。
可惜了这两个姑娘,被自己连累。
再次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抽出宝剑,一招“苍松迎客”:
“动手吧。”
卫东青手持短矛,一言不发,揉身而上,直向杜文林刺去。
上次在定边城差点折在杜文林的手中,身受两处剑伤,幸亏身上流淌有“暗夜之族”的特殊血液,才恢复得这么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短矛在他的手中如灵蛇吐信,来去迅速,神出鬼没。其急于把杜文林伤在矛下,报那两剑之仇。
原来杜文林应付卫东青还有些吃力,但是随着修炼的深入和习练了华山剑法,卫东青对其已经没有威胁,应对起来比较轻松。
可是,今夜即使把卫东青斩于剑下还是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多想无益,只有死战。
二人交手那么多次,都熟悉了对方的套路,虽然招数快得让人眼花,但是却都退进有方,就像两个配合默契的老朋友在切磋技艺。
两个姑娘急得直跺脚,却没法插手。
总算三兄弟与红袍人没有对她们出手,只是静静得看着杜文林和卫东青激战。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卫东青明显落入下风,守多攻少。
杜文林的华山剑法像泼水一般展开,一片光影罩住卫东青的身子。
一声惊呼,卫东青左肋被剑锋扫过,伤及皮肉,一片殷红的鲜血渗出。
杜文林想趁机把其绞杀于剑下,三兄弟同时发难,三把短刀瞬间刺了过来。
王铃与蓉儿纵身而上,护在杜文林的身前。
三兄弟虽然厉害,可是一时也奈何不了两个姑娘。
而卫东青手中匕首左支右挡,不断退却,已经没有丝毫进攻能力,眼看着就要丧身在杜文林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