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晌,道: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也真的不知。”
杜文林站了起来:
“那好吧,如果他不去找我们,我们会再来找他的。走了。”
杜文林摇着折扇出了店门,王铃俏生生得陪在旁边,一边走一边说笑,好一对金童玉女。
金福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心中痛恨不已。
他太熟悉他们了。
无锡任府地下虫族伏击,横山桥小镇截杀,长荡湖沉船事故,茅山万福宫事变,无不来自他的指挥,所以,怎能不认识他俩?
今天他俩突然来此闹事,肯定不是无的放矢,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什么把柄而来敲山震虎?
金福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小姐今天表现的怎么样?”王铃得意洋洋道。
“还算勉强吧。”
“哼,如此出色的表演,本小姐可是第一次哦。”
“好吧,既然有如此天才,以后会尽量给你提供表演的机会。”杜文林笑了笑,接着道:
“不过不管咋说,还是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这个管家金福不简单。他现在几乎就是第二个金老爷。金昌顺失踪后,他应该负责了金家所有的内外管理。并且,他极有可能知道金昌顺的下落。”
回到府衙,欧阳知府正与屠千军说着话,见到二人到来,欧阳知府道:
“上午有人来报案,在城郊一个破旧废弃的院落里,发现了一具男子尸体,通过仵作们检验,正是失踪已久的金昌顺。”
“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杜文林问道。
“是被刀割断喉咙而死。”
听到是被刀割断喉咙,杜文林突然想到了那个卫东青。
难道,他们是起了内讧?
想起三娘说,嬴氏三胞胎兄弟也来了常州,可是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他们就像埋在地下的炸药,不知什么时候会被点燃,一旦爆炸,就是惊天动地。
杜文林把对金福的怀疑说了出来,大家也都觉得这个金福并不简单。
杜文林没有提及嬴氏兄弟之事,因为牵扯事情太多,怕自己没法对大家解释清楚。
“金昌顺的尸体上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杜文林又问道。
“从尸体腐烂的程度以及现场勘察来看,他应该死于十天之前,并且是死于一个雨天。”
杜文林舒了一口气:
“事情总算是有了进展,我们可以先围绕出事地点展开调查,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同时继续监视金家,特别是管家金福。”
“监视之事可以交给我们府衙,稍有风吹草动立马禀告两位大人。”欧阳知府道。
“好的,那就分头行动吧。”
城东的阿四父母早亡,光棍一条,每年初春的时候去有钱人家做几个月的短工,手里有钱后就辞工回家,把领到的工钱分点给住在村外破屋里的寡妇王氏,然后就住到她家。每天吃饱喝足后就去赌局里转悠,他赌钱的技术不错,大部分赌徒皆是输得扒了衣服再押短裤,可是他不但很少输钱,而且经常略有盈余。
每次回到王寡妇家,会甩给她一些碎银,于是又会得到王寡妇的彻夜温柔与激情。
可是,常在河边走总是会有湿脚的时候,一次抽老千不慎被抓,赌场老板看在他是常客的份上,砍了他右手的拇指,打断了左腿,轰出了赌场。
眼看着以后做工是做不了了,赌钱也不会再有赢钱的希望,于是王寡妇翻脸了,大吵一架后,用木棍把他赶出了破屋。
从此,只有乞讨为生。晚上经常会住在那个无主的破旧院落里。
这天晚上,风雨交加,自己正想躺在稻草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外面却传来了一阵人语声。
他趴在破门上向外观看,六个黑衣人立在院中,其中两个戴着黑色的面罩。
一个黑衣人训斥了另外四个黑衣人几句,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被身后一个黑衣人所杀,喉咙喷血,侧身倒地。
另一个与被杀者一起来的人吩咐那四人,好生处理尸体,然后转身消失在雨中。
四个黑衣人拖着死者往破屋走来,他吓得赶紧藏到了里间的角落里。
他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他就是第二个喉咙往外喷血的人。
总算那几人没有搜查整个房间,扔下死者后,就扬长而去。
从此再也不敢去那个破屋里过夜。
有人发现死者后报了官,衙役来勘察现场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看着,但是他不想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他懂。
最关键的是,即使给他们提供了消息,自己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并不想招惹是非,可是最近每夜都会做同样的梦,梦里一个黑衣人脖子往外喷着鲜血,眼睛直勾勾得盯着自。每次从梦中醒来,皆是浑身冷汗。
他被这个梦折磨得精神疲惫,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