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林笑笑,没有回答。
回到客栈,东方已经发白,俩人合衣躺在床上说着话:
“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天明后还上不上山去游玩?”王铃问道。
“我总感觉万福宫里的事还有很多,就怕苍柏道长应付不了。要不白天我们再去一趟,就算故地重游好了。”
俩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简单吃点东西,再次踏上去万福宫之路。
沿着弯曲的山路拾级而上,因为是白天,也不用再像昨夜那般匆忙,一路悠闲得欣赏着山上的风景。
茅山的山势并不高,它美在错落有致的山峰与谷壑,以及数量较多的道院宫观,还有流传甚广的道教文化与故事传说。
本应是游人如织的季节,可是游客却寥寥无几。
也许真的如客栈老板所说,是传言影响了山上的香火。
旧地重游,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九霄万福宫门前。
两个小道士拦在门前,告诉游人“今天宫中有事,不接待游客。”
见如此光景,杜文林更是有些担心,上前一步:
“我是苍柏道长的朋友,是他邀请我今天来贵宫的。”
“请问施主名号,我也好去禀报。”
“你就说是昨夜的那个年轻人又来见他。”
小道士翻了翻眼皮,似乎不明就里,但是还是进去禀报。
片刻出来:
“苍柏道长有情施主入宫。”说着,头前带路,往后院走去。
他们穿过前面三进大殿,绕过升表台,来至后面的二圣殿前。
二圣殿前的院子里,挤满了身穿道袍的老少道人。
杜文林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看着。
殿前的廊下站在七八个道人,苍柏道长面对院里诸人,清了清嗓门道:
“昨夜苍松住持遭遇不幸,被清心,清尘,清河,以及他们的徒弟虚竹四个叛徒所害,四人也当场遭到了惩罚。今天招呼九宫二十七观的诸位同道来,只为选举一位新的住持。恳请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
此时,元符宫的宫主苍云道长上前一步道:
“苍松住持已经修成正果,而我们茅山北宗上清一派又不能一日无主。苍柏师兄这些年来勤于修道,悟道较早,在本派中的声望颇高,我看还是让他接任住持一职吧。”
底下众人低声商量着,嘈杂一片。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嚷道:
“让苍柏师兄接任住持,我们崇禧宫有话要说。”
大家转头看去,说话者是崇禧宫宫主苍木道长。
苍柏道长道:
“苍木师弟,有话直说。”
苍木道长跨前一步,转身面对台下众人:
“想我茅山北宗一派自祖师爷创教以来,历经千年有余,本以传播吾教思想,弘扬吾教文化为宗旨。可是反观近些年来,本教人才凋零,香火不盛,究其原因,还是住持的能力有限所致。”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是啊,都是源于住持的无能。”
“所以住持必须大家共同推举才行。”
“苍木道长道行深厚,德高望重,还是他做住持合适。”
下面一时议论纷纷,很显然,苍木道长是有备而来。
苍柏道长脸上挂不住了,抱拳作揖道:
“诸位同道请静一下,大家如果觉得我不能胜任住持之职,就请大家重新推举好了,一切以本教的传承与声誉为重。”
下面立马有好多人叫嚷必须由苍木道长担任住持。
突然一个粗重的声音说道:
“苍木道长不能担任我们上清派的住持,其贪图富贵,勾结外教,欲把我们茅山上清一派拉入外教之中,从此毁了我们茅山一派的基业。”
大家转头望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道人。
“清风,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苍木道长叱道。
“谁血口喷人了?那天你与清心,清尘他们一起合谋的时候,碰巧被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说。。。。。。”清风话没说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道人突然从人群中蹿出,袖中一抖,露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清风的前胸。
匕首拔出,血雾喷洒,清风手捂刀口睁着惊恐的眼睛,气绝身亡。
年轻道人没做丝毫停顿,身形一晃,直奔苍柏道长而去。
立马有四个道人进行拦截,无奈这些道人平日皆以诵经冥思为业,偶尔会习练一些剑术用以健体防身,当面对年轻道人这样的高手时,所练的那点武功有当于无。
他们叱喝着,拔出腰间佩剑,企图抵挡一下。
可是这个年轻道人的身法太快,出手的速度更是他们闻所未闻。
瞬间就被刺倒三人,他准备攻击第四个人时,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拦住了他的身形。
止步一看,认出正是那天在横山桥小镇上遇到过的红衣女子。
他见识过这个女子的身手,所以不敢轻敌,手中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向红衣女子手腕刺去。
红衣女子的宝剑快速划向其右臂,他小臂向上弯曲,躲过刀锋,然后继续向对方攻去。
俩人都以极快的身法相互对攻,一时间一灰一红两个身影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