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铃开朗的性格,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爱恋与感受。而杜文林却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因为曹翠竹时刻装在他的心里。
他的心还没大到能容得下别的女人,也没准备再接受另一份感情。
“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其实,我已经有了未婚妻。”看得出来,杜文林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
他并不是想故意对其隐瞒什么,因为今天也是第一次与其单独相处,只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向其表达爱慕,这让他一时措手不及。
王铃的脸上霎时露出失望之色,从记事以来几乎没有人拒绝过自己的要求,没想到今天把少女情怀,主动敞开给自己心仪男子的时候,却遭遇如此难堪。
这让她着恼不已。
甚至还隐约恨上了哪个从未谋面,也不知是谁的女孩。
“那个幸运的女孩是谁?”语气充满了嫉妒。
“她叫曹翠竹,是江苏巡抚曹时聘的女儿。”
“哦,封疆大吏家的小姐,怪不得,你是攀上高枝了啊!”
这种无端的嫉妒与讽刺让杜文林难以招架,嗫嚅了半天:
“是在去年秋闱之后,双方父母帮我俩订下的婚约。”
“只是有了婚约而已,也不是已经成婚。米未成饭。木未成舟,一切还来得及。”说到这儿,她竟狡黠得笑了起来。
杜文林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开始后悔今日的盲目出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两关已过,成婚与否没有什么不同。
翠竹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这点任谁也无法否认。
可是,在王铃的眼中,他仍然还是未婚,那一纸婚约对其无效。
也许,所谓的孔孟之道,婚俗礼法,其根本就不懂。
“喂,你干吗擦汗?我也没说非要嫁给你,看你吓的。即使嫁给你,我也不是洪水猛兽,值得让你如此害怕吗?”她的奚落让杜文林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应对。
赶紧使劲撑船,只愿快些到达对岸,摆脱如此尴尬。
船儿靠岸,所幸停靠之地偏僻,并无过往行人,否则如此光景,岂非羞煞人也?
俩人把衣服从船舱底部掏出,晾晒在岸边的小树上。
杜文林刚在岸边坐下,王铃也已并肩坐了过来。
杜文林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伸手推开或者起身离去,行事过分带来的后果他不想去猜。
微风又起,吹皱一湖碧水,也吹冷了岸边之人。
王铃穿着亵衣的身躯使劲往杜文林的光身挤了挤,肉体的接触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
一只光滑柔软的手臂轻轻揽上他的腰,散发着少女幽香的头颅轻轻靠在肩头。
他不是个乱情之人,更不想对不起一直对他朝思暮想的翠竹。
可是,此情此景,又觉迷茫,不知如何应对身侧这位少女的似火热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言一语。
到达茅山脚下之时,日已西落,山上云雾缭绕,再去登山已经来不及。
山门前不远处有家专为游客所建的客栈,规模不是很大,但是打扫还算干净。
杜文林二人在大堂里要了酒菜,一边吃一边与老板聊着:
“初夏时节虽然有点热,但是出门游玩的人应该还不少吧?”
“哪里哦,今年不比往年。往年这个时候游人颇多,皆是奔着这座道教名山而来,道教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天下闻名。所以往年这个季节,多有来自外地的游客。”忙了一下手中的活计,伸头看了一下门外,压低声音道:
“可是最近出了怪事,突然传出一个谣言,说茅山顶上的万福宫成了某个教派的据点。还传言凡是上山拜道的游客若是被此教相中,会被强行拉入教中。吓得好多人不敢来此。以至于我的小店也门可罗雀。
杜文林听得直摇头,心说,此教行事诡秘,怎么会有那么多传言流传江湖?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以断了茅山道观的香火。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红封教”行事诡秘,可是如此有损教名之言仍然流传开来,或许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饭后,他让老板收拾了楼上两间上房,与王铃上楼而去。
楼上两间客房相邻,而王铃直接来到杜文林的房间:
“你知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
杜文林有些茫然:
“干吗问这个?”
“明明一个房间就足够,你却偏偏要花两份钱,岂不是浪费?”
杜文林苦笑无语,低头把行礼放到桌上。
王铃也把背上的行礼解下,一屁股坐到床上,看样子今夜是不准备走了。
杜文林由着她,也不言语,出去端水准备洗嗽。
回来时,发现王铃已经和衣躺在床上。
“今夜俺俩就住一张床吧,你不勾引我,我也不会骚扰你,如何?”她说得倒是认真,可惜却是满脸的狡黠。
杜文林心中打着哆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