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琛乱伦
这一次给高欢戴绿帽子的,是他的亲弟弟高琛。
纸是保不住火的,高琛和小尔朱氏的奸情还是没藏住。高琛本来是和崔暹一起留守晋阳,帮助大哥看住家产的,结果却看上了大哥的家产。高琛听说高欢在河桥之战中遭受重创,以为这世界要变天,迫不及待地去找小尔朱氏一诉衷肠。
结果,东窗事发。上次儿子高澄给自己戴绿帽的事情可以忍,但这一次弟弟高琛给自己戴帽子的事情,高欢忍无可忍。高澄为了报答上次叔叔的救命之恩,他还专程找老爹求情。
“儿呀,你糊涂么?我不给你扫除障碍,你将来怎么继承大业?”高欢说出了实话,高澄秒懂了。高澄乱伦是可以被原谅的,反正将来的东魏政权要他来接管;但高琛乱伦就不行了,难道要弟弟接管自己的天下?
谁也不能染指自己的权力,亲弟弟也不行。任凭高琛的搭档崔暹极力劝阻,高欢也不听。高欢还是对高琛痛下杀手,活活把他给打死了,杀死了唯一的亲弟弟。
此刻,高琛的儿子高睿还只有四岁,正在读《孝经》呢,刚读到“资于事父”,就听说了高琛的死讯,他泪流不止。当初,高睿的母亲华阳公主元季艳正怀胎四月,高琛的肉欲无处安放,一来二去就和小尔朱氏搞上了。
就算老爹如此不靠谱,但高睿的一生都是很孝顺的。这样一个勤奋好学又孝顺的孩子,高欢很难不喜欢,加上内心有一些愧疚,高欢把高睿交给小妾游氏抚养,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刚解决了家务事,听说,柔然阿那瑰又来抢劫了。高欢勃然大怒:“这个反复无常的畜生,真是毫无信义可言!”“欢哥,蠕蠕人就是这样。”斛律金也叹息道。
张徽纂笑着说:“丞相,我听小道消息说蠕蠕的公主郁久闾氏难产死了,这或许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噢?怎么说?”
“微臣请求出使蠕蠕,以郁久闾氏之死为由头,离间宇文泰和阿那瑰的关系,蠕蠕人必定和我们重归于好。”张徽纂是丞相府功曹,高欢的秘书之一。高欢觉得有戏,就答应了张徽纂的请求。
那张徽纂的小道消息是怎么来的呢?还得从元宝炬的爱情往事说起。
2爱情悲剧
自从元宝炬被迫把乙弗氏赶出长安后,郁久闾氏如愿以偿成为了西魏的皇后。整个西魏朝堂以及阿那瑰都很高兴,只有元宝炬和乙弗氏二人不高兴。
新欢哪有旧爱好?情人还是初恋好。元宝炬时常托人去地方看望乙弗氏,并且还让她蓄发,表示天可崩地可裂,我们的爱情永不灭,我一定要把你重新娶回来!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爱情,宇文黑獭不能,郁久闾氏也不能。
可惜,元宝炬作为名义上的天下之主,却没有谈恋爱的权利,他和乙弗氏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那郁久闾氏能咽下这口气?绝对不能。这一次必须要给元宝炬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咱们柔然的姑娘不是好惹的。
郁久闾氏不仅告诉了宇文泰,还写信给父亲,说自己如何委屈,如何被欺负。阿那瑰得知后,脸色大变,就我这暴脾气,敢欺负我女儿?他都不用问淳于覃,这次发兵是必须的了。
54年春,阿那瑰率领骑兵五万人南下杀烧抢掠,直接干到了豳州(咸阳彬州市一带。当时宇文泰正在地方上搞巡视工作,没在长安。留守的周慧达担心敌人深入长安,赶紧调集兵马守卫京城,同时叫王罴到长安商议对策。
王罴听说后表示拒绝,对使者说:“如果蠕蠕人攻击到渭北,我王罴自然会带兵击败他们,不劳烦大动干戈。周慧达这个小子为什么要搞得人心惶惶,真是个怂包。蠕蠕人只不过是来虚张声势的,想打进长安?开玩笑。”没多久,王罴就在华州冯诩城中去世了。
正如王罴所言,阿那瑰前来不过是想要个说法而已。很快,还没有等宇文泰发飙,元宝炬就怂了:“哪有为了一个女子而征发百万士兵的事情呢?哎,我还有什么面目见将帅?”说罢,他含着泪下令赐乙弗氏自尽。
“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天下千秋太平,如此,贱妾死而无憾。”乙弗氏已经哭成了泪人,说罢,走入室内用被子把自己捂死,时年31岁。随着乙弗氏死去的,还有元宝炬的心。
乙弗氏一死,阿那瑰也吃饱喝足了,把豳州的东西打包带走,回到了草原。
郁久闾氏是最终的胜利者么?未必。乙弗氏死后,郁久闾氏看到的元宝炬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夫君日渐憔悴,自己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此时的郁久闾氏已经怀孕了,住在瑶华殿的她,整天也是愁眉苦脸。逐渐地,她产生了幻觉,每天都能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妇来她卧室看望自己。“这个美妇人是谁,你们认识么?”郁久闾氏问婢女。
婢女都摇头,说未曾看到有人进入她的卧室,大家都传言说她看到的是乙弗氏的冤魂。郁久闾氏的精神开始走向崩溃,不久她就难产而死了,只有16岁。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成为了政治牺牲品。
宇文泰下令封锁郁久闾氏去世的消息,然而这一消息却被东魏的地下党轻松获取了。草原上,张徽纂已经达到了目的地。
3联姻柔然
阿那瑰一看东魏的使者来了,准备敲竹杠,于是指着西魏送来和亲的化政公主说:“张大人有所不知,这是大魏的化政公主,天子已经把她许配我儿庵罗辰,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你还是回去吧。”
面对阿那瑰的下马威,张徽纂开始叹气:“可汗,您还不知道吧?”阿那瑰觉得莫名其妙。
张徽纂煞有介事地说:“您的女儿已经被宇文泰给杀害了!你居然还和宇文泰这种乱臣贼子联姻?可悲可叹。”
“呵呵,怎么可能?我刚刚发兵豳州回来,皇帝还把他的小情人乙弗氏赐死了呢,我女儿的皇后地位高枕无忧了。”
“您的消息太落后了,实际上,那是宇文泰和元宝炬的障眼法,真正死掉的是你的女儿。”
事有凑巧,柔然在长安的线人入营报告,说是可汗的女儿离奇死亡了,具体原因不得而知,阿那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没乱说吧?宇文泰是乱臣贼子,他不仅杀死了孝武帝,还和元宝炬一起杀害您的女儿。其实,元宝炬是僭越,不是合法的皇帝。大魏的正统在东边”,说着说着,张徽纂的眼睛转向了化政公主,他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可汗,我曾经在孝武帝身边做过事情,她不是化政公主,你被骗了。”
化政公主就像被识破身份的狐狸精,很快就显出原形,在一旁局促不安、花容失色。阿那瑰疑心生暗鬼,他也不再去管张徽纂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他现在很生气,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