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胖子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如水,像是在谋划什么,李秋凡也没打搅,毕竟家里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搁谁头上都不好受。
“凡哥帮我!”
胖子坐在阳台上一连抽了两包烟,声音嘶哑,近乎哀求。
李秋凡走过去,把他手里抽了半截的烟捏过来,砸了两口,吐出烟雾道:“都叫凡哥了,我能不帮你吗?具体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讲讲。”
胖子充满感动,眼眶微红,又点了根烟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先从我的家世讲起吧!”
“凡哥你有没有听过梁城徐氏集团?”
李秋凡木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胖子愣了一下,打开手机随便输入“徐氏集团”四个字,递过来。
李秋凡看了一会儿,眼睛瞪的老大,半响才道:“你你特么原来这么有钱?!”
手机上赫然都是关于徐氏集团的恐怖实力和滔天财势的形容,随便一个跟钱相关的数字,都是用亿元来衡量的。
胖子苦笑着道:“我没钱,都是我家老头子挣得,其实我宁愿家里没钱,因为从小到大,我见过父亲的次数甚至赶不上他的秘书,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在开会,偶尔回家也待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家的孩子基本都是保姆带大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叛逆,家里不让做什么我偏要做,他们让我学经融,去国外留学,我就不随他们的意,久而久之,父亲对我的期望也彻底变成了绝望,就随了我的心意,放任自流”
掐灭烟头,胖子继续道:“我多想一觉醒来,旁边是慈祥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大哥小妹,一家人纵享天伦,哪怕清贫也没关系每次在街道看见幸福出行的家庭,我都感觉心如刀绞,可这都是不可能实现的,说到底都是因为钱这个东西因此我从初中开始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全部都是我打游戏卖装备换来的!我想想,上次跟我父亲讲话,好像已经是三年前了。”
李秋凡静静地听着,这个平日里满嘴跑火车,一点正行没有的家伙,此时像个无助的小兽一般蜷缩着身体,看起来异常孤独。
李秋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着他抽烟。
过了一会儿,胖子抬起头道:“我以为我的内心足够强大了,可以面对任何变故,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件事就毫无反抗之力,对于家里的敌人我除了知道他们的名字,别的一无所知,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挫败感简直能让人发疯……”
“凡哥你说我真的跟父亲说的一样,是个废物吗?”
李秋凡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恕我直言有点像”
“卧槽!你特么会不会安慰人?”沉静在忧伤气氛中的胖子顿时怒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太会讲假话”李秋凡连连道歉。
胖子胸口剧烈起伏,张着嘴半天却不知道该骂啥。
“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挺废物的!”
胖子丧着脸,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那徐龙什么来头?好像是你哥啊!”气氛稍微好了一点,李秋凡问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胖子拳头顿时握得咯咯响,咬牙切齿地道:“徐龙那王八蛋,是我大伯的儿子,他们一家人就像两只寄生虫一样,吸血我家的血,打着徐氏集团的幌子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下作勾当,听我哥说每年都有大笔大笔的资金到了他们口袋里头,我父亲当然也知道,可念在他们是亲兄弟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再忍让,没想到这俩狗东西居然如此歹毒!”
李秋凡哑然,心道:“他们是狗东西那你又成了啥”
“赶紧定票吧,去你家看看,我听说飞机上有什么头等舱”
胖子黑着脸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钱!”
李秋凡老神在在抽着烟道:“回去报销,对了,这回替你捉郭胜起码二十万,还有你们家里那些,事情完了到时候再谈,不打折。”
“我日!你咋不去抢啊?”
“能凭双手赚,我为啥要抢?”
“我们这关系,就不能免费吗?”
“唉不瞒你说,我们家真的很穷的,连个大彩电都没有,面对你这种神壕,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不收钱,希望你能谅解。”
李秋凡不停哭穷,说什么家里窑洞漏水没钱修,猪仔得了猪瘟死了肉都吃不起,天气干旱,粮食颗粒无收等等
胖子被说的哑口无言,甚至有些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