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赶紧打消了这个天怒人怨的念头,岁月一定也想看个究竟,可阿母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平凡心中那个压抑着不去想的念头却升腾了起来,火,炎淬。
房屋有两百多坪,分成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房间,门和窗户都是道者开好的,自己做隔断就行。
岁月成功娶妻了,阿母笑得合不拢嘴,岁月的房屋是寨子里最高、最大的。
岁月过上了老婆、缺孩热炕头的美好生活,整日里精神焕发,眼神灼灼。
三年前,阿父在服役时没能回来,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阿母抱着年幼的岁月哭得死去活来,十二岁的平凡刚刚结禁,作为男人他挑起了家里的大梁。
族长宣布了一件大事,他要培养平凡做下一代的族长,大家都震惊了,包括平凡自己。
平凡追到族长家,进门就口无遮拦,“老家伙,你问过我意见没?我可没想过要做什么族长”。
族长嘿嘿笑着,“寨子里我最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不,你再想想,我毕竟是从外面捡来的,没准哪天我家人就找来了”。
“屁,要找早就找来了,你就是个被人遗弃,扔在野外喂野兽的孩子”。
“族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哼,你小子心和主意大着那”。
族长顿了顿,“你第一次去服役,就见血了对不对?”。
平凡站了起来,一脸惊骇,他自问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服役是被强制的,每年每户有壮劳力的都必须去,服役时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役人。
平凡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他第一次服完役在回家的路上,杀了两个人,人血是滚烫的,烫得人全身发抖,烫得人心惊胆寒。
“被达达寨的后生看见了,报告了他们族长,所以,我也就知道了”。
“不能啊,我当时将四周都检查过了,没人啊”。
“那后生当时在树上掏鸟窝”。
平凡一拍脑袋,“当时有些紧张,我还真没向树上看过一眼”。
“人家想抢劫你的财物,就是想要你的命,那两人死得不冤”。
平凡心里的委屈被勾了起来,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只敢说自己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野兽了。
阿母还沉浸在失去丈夫的伤痛中,没有对平凡有过多余的照顾和关心。
平凡还记得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到地里干活了。
腹部被歹人用刀子划拉出了一条口子,内脏虽然无碍,可当汗水泡住伤口,那种疼痛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平凡收拾好心情,“所以,你当时才对我家特别照顾,让人帮着我做农活?”。
“要不然呢,让我看你累死在地里?你阿母毕竟是个女人,经不起事儿”。
“我也没怪谁,我就想着,要不是阿母把我捡回来,我早没了,把命还给她也没错”。
族长一脸和蔼,“以后你就不欠她了,这次给岁月起屋,娶媳妇,一共花费了三百八十六颗乌珠,我会给你物色个好姑娘,也给你起个大屋”。
本来情绪忧郁的平凡,被村长的后半句话给吓坏了,“别啊,你老眼昏花的看谁都好,我可不要”。
“臭小子,你跟我来,等看了东西,你再说要不要当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