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黎俏每天都在长时间发呆,就算身体好转,可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在持续枯萎。
不敢长时间入睡,外加妊娠抑郁症的困扰,她过得很辛苦。
稍顷,黎俏将手指送到唇边哈气,冰袋已经被她捂化了,指尖凉的近乎麻痹。
“落雨……”她声音淡淡地开口,“今晚有空吗?”
今天是除夕,阖家团圆迎接新春的日子。
她想他了。
落雨弯腰蹲下,仰头看着黎俏,“夫人,有空,怎么了?”
黎俏眨了眨眼,随手将冰袋放在茶台上,“少衍呢?”
落雨瞬间陷入了沉默。
家主吩咐过,在他们两个状况好转之前,要尽可能地制止他们见面,落雨深以为然。
她昨天才去过医院,私心里落雨并不想让黎俏看到老大现在的样子。
黎俏轻声叹气,不疾不徐地扭头,“我自己也查的到。”
落雨默了默,还是选择如实道:“老大在皇家医院精神科。”
“你安排一下,晚上八点,送我过去。”
黎俏蜷起手指撑着额角,说完这句话就困倦地闭上了眼。
她想去陪他过年,顺便看看他有没有积极配合治疗。
……
与此同时,帕玛cbd大厦咖啡厅,贺琛斜倚着靠背,大马金刀的坐姿透着放浪。
他在等人,闲暇之余不免想到了尹沫。
有时候他真觉得那个女人没有心。
过去的一个月,她竟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哪怕一次。
贺琛低眸瞅着桌上的手机,眸中噙满了不悦。
突然,余光微暗,他挑眉斜了一眼,薄唇边顿时泛起了涔涔的冷笑。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对方开口便抛来一句戏谑,言辞之中又夹着嘲讽。
贺琛轻佻恣意地昂了昂下巴,“怎么?怕老子回来抢你们家的皇位?”
论毒舌,谁也毒不过贺琛。
对方不请自来,是贺擎。
他拉开椅子坐下,同款狭长的眸子里蕴含着显而易见的嘲弄,“我记得你当初走的时候,似乎说过再也不会回来,怎么突然出尔反尔了?”
贺琛瞅着贺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有脑子就自己想。什么都来问我,当我是你爹?”
贺擎脸色一沉,摸着指尖似笑非笑,“你还是那么吊儿郎当,永远不成气候。”
“说完废话就赶紧滚,我今天没空教你做人。”
贺擎不怒反笑,双臂搭着桌子向前倾身,低低淡淡的笑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贺琛压了压薄唇,意味深长地看着贺擎,“你应该还给我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贺擎浓眉微蹙,正欲还嘴,贺琛猝不及防地踹了下桌腿,“自己滚,还是我让你滚?”
“贺琛,做人还是别太张扬的好。”
贺擎自以为高深地警告了一句,尔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劝你趁早离开帕玛,别自找难堪。”
突地,一道温和的男低音从左前方传来,“给过小四爷难堪的人,好像都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