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让夏弦月有挫败感,当知道优夜对苏曜只是兄妹之情之类的时,这种挫败感又巧妙的成了好感。
现在呢?
见识到刚才那一幕,嘴唇嗫嚅着,颤抖着。
到底是什么呢?
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昨天三人一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只觉得恶心。
是不是说,昨天靠在一起时,优夜和喜欢的人在做什么小动作,而自己浑然不知。
不对啊。
不对。
完全不对。
为什么自己自顾自的发火?
就像是算好一样。
不对。
花是提前定好的,本身打算和喜欢的人一同回去时去取,但半路又觉得捧着花不方便,灵机一动想到事后再折返,制造恋人间的小惊喜。
这种内心的想法也能被谁洞悉到吗?
阿曜,又是怎样想的?
从那逃离后,没听他说任何话,只是被注视着,就觉得好像心整个被扎的七零八落。
什么也没听到。
那时阿曜是想说什么?
回想那恶心的一幕。
想不起来。
不想去想。
但有什么搞错了。
“嗡嗡——”
手机振动。
不想接电话,所以挂了。
然后短信又来了。
你们俩腻歪就算了,好歹接个电话啊!
我下午临时有点事,改下时间晚一点。
明天晚上七点,来肯德起边上的藏书羊肉,我请你们吃羊肉火锅。
没人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除去当事人以外,所有人都当无事发生。当然应该是这样。
明天?
早上起来。
苏曜和优夜一起并排着在卫生间洗漱,然后吃早饭,换好行装。
今天要做的事或许称不上有什么实际意义。
如果必须要赋予一种,那苏曜称之为摘下面具。
快六月底的天气。
八点的就已经有点闷热了。
优夜穿着纯白无袖连衣裙,而自己在衣柜里寻找,刻意避开了夏弦月给自己买的衣服。选了一件蓝色短袖。
从出门开始,就自然的牵起优夜的小手。
无需隐瞒,无需伪装。
管他人是认为情侣也好,兄妹也好,什么都行,那都无关紧要。
“师傅,去冬市陵园。”
上了出租车,落座在后座。
望着倒退的风景,心情愈发没什么波澜。
因为不是特别的日子,陵园很清净。门口也没什么车辆,出租车能直达最近的地方停下。
在来的路上苏曜买了花篮,纸钱。
优夜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的张望,但看了看苏曜的脸,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的走路。像是小孩子看到小石子想踢开又不敢。
“这地方是人死去之后呆的地方。”
苏曜看出了这点,直接说,“再具体一点就是,有别于动物,人死后如果是有家人的,家人一定会找个方便悼念的地方埋葬。”
“陵园···优夜是知道的喔。”
优夜抬起脸,眺望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墓碑。
“要是优夜也埋在这里,大哥哥会来看望优夜吗?”
“会吧,就算一天只吃一顿饭,也会省下钱给你烧点小鱼干。”
“现在优夜不喜欢吃小鱼干了,小小的,吃了好多好麻烦也吃不饱。更喜欢吃三文鱼。”
“三文鱼吗?”
苏曜伸手轻抚她的脑袋,“那就把骨灰洒进海里,想吃什么都可以。”
“嘻嘻,优夜才不要,那样只会被鱼吃掉。”
或许是感受到苏曜想要把气氛变得欢乐的意图,优夜终于不再拘谨。
去交了押金拿了可以存放燃烧纸钱剩下的灰尽的铁桶。
苏曜头一次以自己的意志来了这。
这具躯壳的母亲的墓碑在山坡中下的位置,说实在这位置真的低矮。不同于那时候夏弦月呆的墓,远看眺望不见太湖,近看也没有树木遮风避雨。
只是周围有密密麻麻的墓碑可以说话?
谁知道。
墓碑上的照片黑白,永远带着笑意。
死人嘛,那当然是用这样的照片。谁又希望真的在墓碑上摆上死前失态的照片呢?
“阿姨。”
“这样称呼,或许有些问题吧,但于我的话这样称呼才对。”
苏曜蹲下去,拿出纸钱,优夜配合的拿出打火机点燃。
再将其扔进铁桶里,纸钱燃烧的气味和温度一起传来。
“很抱歉,我占据了您儿子的躯体。这并非我本愿。”
“但到现在已经变成理所当然的用‘苏曜’的身份活着了,现在也没有死掉将您儿子的身体还给您的想法。”
“很抱歉了,之前用‘苏曜’的身份获得了一些便利。”
“就当是相等的吧,我拿到了能再活着的权利,也相应的经历不少事。”
“往后我会将自己和‘苏曜’的身份区分开。”
“有时间呢,我也会带着这具躯壳来给您烧纸钱就是了。
“另外——”
苏曜拍了下优夜的肩膀,“这个是我现在的恋人。”
“···”
纸钱燃烧着。
风一吹,烟自动往旁边散去。就仿佛是墓碑主人真的要倾听一样。
苏曜也就自然而然的,讲起来属于自己的来历。
在模湖中,他总觉得墓碑上的照片和记忆中的谁有些相似。
也不对吧。
记忆这东西又不是文件夹能精细无比的分开,混淆在一起,对‘自己’母亲有熟悉的感觉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从陵园离开,苏曜又带着优夜回到家。
无所事事。
把玩着手机,试着给夏弦月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得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答桉。
不再去思考。
苏曜又带着优夜去了大学。
冬大还是很开明的,周末时如果是属于冬大的学生,带家属进来参观只要登记一下就足够了。
“哇,你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苏曜吧?”
“这是你的妹妹吗?真可爱啊!”
“···”
很久没来大学,没想过自己会被人拦住,热情的问这问那。
“苏曜同学,采访一下,听闻你有两个月住在精神病院的经历。”
“当时冬大的隐形校花,夏弦月,也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那段时间你能分辨出她吗?”
“···”
觉得厌烦。
“走开,不要围着大哥哥。”
苏曜还没说什么,倒是优夜鼓起脸颊,气呼呼的拉着苏曜就走了。
留下几个人在那面面相觑。
“去水上乐园玩吧。”
苏曜摸摸优夜的头,会心一笑。
在全是水的乐园里,换上短裤。
优夜也换上孩子气的泳衣。
水上冲浪。
在池子里像白痴一样等着人造的浪拍过来。
“这个浪好傻喔。还不如小鲸鱼喷气。”
优夜在浪花里浮浮沉沉。
傻气的设施挺多的。
比如一个大水桶在上面蓄水,满了就会翻过来倒水。一大群人在下面眼巴巴的望眼欲穿,等着被淋。
确实很傻。
漂流冲浪之后,苏曜带优夜随便吃了点。
这里面提供vip包间。也就是提供休息的水床房。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当在这里面休息时。
“大哥哥,这个优夜可以拿掉了吗?”
“可以。”
“好耶!”
优夜也顺理成章的拿掉了一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纯白内衬。这样一来小熊猫上的布丁在侵湿的衣物下就清晰可见。
“优夜,这里有摄像头吗?”
“?”
优夜环顾周围,摇摇头。
然后又有些犹豫不定的爬到苏曜躺着的水床上。
“大哥哥,不讨厌优夜的身体吗?”
“唔——”
隔着泳衣轻触,就能明显感觉到优夜娇小的躯体颤抖。
“大哥哥,优夜肚子饿饿,想吃三文鱼。”
从水上乐园出来,优夜肚子就一直在咕咕叫。
这里面的食物,没什么她能吃的。刚才也就吃了一点。又消耗了体力,现在饿了也正常。
不过最重要的是,牵着的小手有活力的回握着。
再次和自己对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有些拘谨的躲闪。
心意,至少对优夜来说,对自己来讲,比起空洞缺乏确切真实的言语,不如简单的用行动来证明。
关于林小弯宴请的约定。
苏曜在回到家后,趁着优夜吃清空库存的小鱼干,也回信了。
感谢你的邀请,不过今天晚上恐怕是来不了了,等再过两天,再一起聚吧。
到那时,也有些事想和你们说。
‘叮。’
才十几秒就回信了。
什么事啊?要宣布结婚的日子了?你们小两口怎么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啊!那边还回答我说什么你去她就去,你不去她就不去,简直是不把我这个闺蜜放在眼里···
林小弯回了几句,后面的苏曜都没去看了。
只是过了一会,手机又嗡嗡的振动。
不是微信。
是夏弦月发来的短信。
623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只会有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