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不是每日都上朝, 一般是上五休一, 今日刚好是休沐日。
不过往常即便是休沐日, 沈清弦也很忙,会见不少重臣, 商量很多政务。
金国百废待兴,事事皆是刻不容缓。
只是今日沈清弦却谁都没见, 莺啼也没敢吵他,他亲自守在门外, 不许任何人靠近。
屋里极力压制的低喘声弄得人面红耳赤, 莺啼大气不敢出,大声不敢出, 只束手站着。
闹了一上午,屋里终于平歇了,莺啼正想问下是否要沐浴, 房门便开了。
高大的男人luo着上半身, 结实的身体奇迹般得没有因为长期昏睡而萎缩,反而线条极美,性感至极。
莺啼只瞥了一眼便极快地垂眸。
顾见深扫了他一眼, 低声道:“准备热水。”
莺啼小声道:“已经备好了。”
顾见深道:“你下去吧。”
莺啼轻轻往屋里瞥了一眼,顾见深哪肯让他看,只挡得严严实实。
莺啼只得应道:“是。”
人走后,顾见深又回屋, 他把累昏过去的人抱起来,小心送到浴室里。
沈清弦昏沉沉的, 身体又累又痛,精神也一片混乱。
温热的水落在他身上,他清醒了一些,可是却不愿睁眼。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印九渊,也弄不清两人这算什么。
他是他禁|脔时,他们什么都没做。
他亡了他的国家,翻了他的天下,如今却……
沈清弦实在是睁不开这双眼,见不得即将到来的难堪现实。
顾见深自是察觉到他醒了,他薄唇微扬,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迷人,像秋夜的风,拂过人的脸颊带来一阵酥软的战栗。
沈清弦猛地睁开眼。
顾见深同他对视,眸中倒映了一整个他:“我们是恋人吧……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你……”沈清弦怔怔地看着他,看了许久才问道,“你不记得了?”
顾见深神态间满是歉意,还亲昵地吻吻他道:“不记得了,但我想你一定是我深爱的人。”
沈清弦被他亲得身体酥麻,他张张嘴,声音里全是不可思议:“你都不记得了……”
“虽然不记得了……”顾见深在他腰间捏了下道,“但没事,你肯定是我的宝贝。”
被他这么一说,沈清弦连指头尖都麻了,他脑中的错愕退去后,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涌了上来。
印九渊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是谁。
他们乱七八糟的过去他全都忘了。
他对他做的事以及他对他做的事,他也全忘了。
沈清弦怔了会儿后,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
这样他们就可以丢下那些无法丢弃的事,只是单纯的两个人,开始一段如梦中般美好的恋情。
顾见深留神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这样只觉得心痒痒得很。
失忆什么的,怎么可能?
他被捅的是肚子又不是脑子,再说了这凡间哪有什么本事能让他失忆?
他不过是顺势给自己加一波戏,准备“从头再来”。
——若是放下那些坎坷的背景与往事,他再追不上媳妇儿那就赶紧死回唯心宫吧。
更何况他觉得他媳妇儿已经对他有好感了——至少身体很有好感。
温香软玉入怀,又憋了那么久,顾见深很欲求不满,低头亲亲,又忍不住在浴室里和他这样那样了一番。
沈清弦本来很累了,可因为他什么都忘了,因为他的“甜言蜜语”,他便无限度地纵容他,任他欲所欲求。
兴起时,顾见深问他:“你的名字。“
沈清弦难耐地说出来。
顾见深吻他:“真好听。”
沈清弦最后时候喊出了他的名字:“……九渊。”
顾见深被他这声音给撩得愣是没把持住……
罢了,今天先放过他了。
装失忆简直不要太好用,反正他什么都记不得了,哪怕御医们纳闷:捅肚子还能伤到脑子?但病人就是死咬牙着记不起,他们也只好扯个理由:“大约是重伤濒危,意外触动相关经脉,引……引起……”
御医自己都编不出缘由了,但沈清弦并不在意,他只希望顾见深一辈子都别想起以前的事。
顾见深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是想要记起些什么的,他只与沈清弦亲近,便问他自己的过往。
沈清弦张口即来,编得像模像样。
顾见深还跟着沈清弦姓了,叫沈九渊。当然他和沈清弦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沈清弦年少时收下的暗卫,因为没有名字便给了他这个名字。
后来国家动乱,沈清弦得他保护,侥幸活了下来。两人卧薪尝胆,辛勤谋划,最终夺回王权,不过最后关头顾见深为了救他受了重伤,昏迷了半年之久。
这剧本顾见深听得津津有味,大手胡来着,嘴上戏谑道:“那臣岂不是以下犯上?”
他不过是个暗卫,却上了龙床,睡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嗯,想想真带劲。
沈清弦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只小声道:“若没有你,孤早死了-->>
,我们不分那些。”
顾见深爱极他这模样,心里蜜一样的甜,他唤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