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现出哀伤,深深自责。
这些兵士虽说乃秦始皇所派,却是跟着他来的,按照前世说法,属于他的兵,他就得负责,可他却没有负责好,让他们受伤了,还是不轻的伤。
虽说这是章邯闯的祸,但始终是他的兵,是他监管不力。
“可否治愈?”
兵士古怪地望了李肇一眼,照实说:“轻伤者倒也无碍,可重伤,血流不止,很难很难治愈,这是天注定的,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他看出李肇的自责。
听罢,李肇轻轻地擤了擤鼻子,目光扫过,发现重伤躺在地上者有数十,有些用布料极力地包住伤口,但血水还是不停地渗出,脸色苍白,有些已经陷入奄奄一息状态,更有甚者,生命迹象正在流逝。
李肇第一次看到过如此情况,不禁哽咽。战场乃无情的地方,他多次听说过,当亲身经历时,却是另一番感受。
“大人,都怪卑下,如果不是卑下冲动,也不至于此,卑下乃罪人,请大人赐死。”章邯是性情中人,慷慨地说,可看出他非常自责和内疚。
李肇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呵呵地说:“你就认为重伤者必死?”
章邯听之一愣,实在不知大人要表达什么,他乃战场老将,跟随王翦将军出生入死,见过太多重伤而死的兵士,更知道重伤者治愈率不足三成,明显,部分兵士的伤势,已无力回天。
可,大人为何如此说?
李肇看出章邯的疑惑,故作一笑,也没有说破,便让人拿来他昨晚准备之物。
“快,搬出昨天准备之物,等候我的安排。”
李肇开始安排。
“你,马上将这些器具用沸水浸泡。”
“你,将这些药物捣碎。”
“”
前世,他是有些生活常识的人,知道如何去用中草药快速止血,知道用酒精消毒伤口,更知道如何去简单消炎。
刺伤,不在乎止血,消炎,伤口痊愈,这些难不倒他。
这些药物器具,皆是昨晚经过一晚的奋斗换来的。
见李肇不停地安排着,兵士们忙碌了起来,唯独没有章邯的份儿,章邯连忙问:“那我呢?”
李肇没有时间理会他,随口应道:“你拿酒精给大家消毒。”
“酒精?何物?何为消毒?”章邯蒙圈。
“便是酒!擦拭伤口便可,特别是重伤者。”李肇不耐烦地回答。
秦时的酒度数不高,无法达到消毒效果,遂,昨晚,他利用蒸馏的方法经过提纯,算是半成品酒精。
“用酒擦拭伤口?”章邯听之差点要爆骂出声。
酒乃烈性东西,触摸伤口会导致伤者疼痛无比,这不是加速重伤者的死亡吗?
不过,有了上次失误,他不敢再反驳,便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