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外物的变化,皆归于天,天不由人而定,人只有从天。
这就是大秦所谓的经济之道,嬴政也深信于此。
“是这样吗?”
嬴政心动,六倍,的确不少了,可是,他又纠结于李肇的预言:一日涨十倍。
真的能吗?
“父皇,老师说得很对,天便是自然规律,咱们不可违,玉人像价格一下子涨了六倍,从未有过,必是有违天道。”
“请三思!”
扶苏也赶紧拱手说。
有违天道?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坚决要到十倍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诏李肇!”
他想叫来李肇,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淳于越一听急了,对于李肇,最近朝野中议论纷纷,一片差评,无任何功绩便被封爵,还封少内,虽说少内不属权臣,却是皇的私臣。
私臣就意味着得到赏识,如果不出差错,总有一天会踏入朝堂的,而他一介大儒,却被闲置,心中很是不服。
“陛下,李肇乃一小孩,诏他何用?莫非欲询问于他?”淳于越正直,将心中不满说了出来,“他连农事尚搞不明白,何来懂经济之道?”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了内帑。”
嬴政当然听明白,淳于越口中的小人自然是李肇,一时厉眼一瞪,将淳于越瞪了回去。
“休要胡说!”
很快,李肇便被召来,他不用想也猜测到秦始皇为何叫他过来,毕竟这几天还是留意玉器价格的变化的。
一番见礼后,嬴政马上问:“李肇,对于目前玉器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见父皇如此问,扶苏快要跳急脚。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李肇他懂什么,还不是为难他。
果然,李肇露出皱眉状,更显得很惊恐样子,回禀:
“禀陛下,臣不懂经济,更不懂玉器。”
你?嬴政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不懂?玉人像的价格都上涨六倍了,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此能力,还装蒜。
不肯说是吧!朕非要让你说。
“陛下,我说得对吧!此子分明是什么都不懂。”淳于越听之内心窃喜,心中不平之气自然而然表露而出。
李肇眯起眼睛,深深地望了此人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看扶苏,心中明了。
他前世学历史时知道大公子有个老师叫淳于越,后投入大秦,最终因政见不合而被闲置,此刻此人和扶苏出现在这里,关系还很融洽的样子,更是口无遮拦,看来必是他。
心中暗想:淳于越这个老家伙发什么疯?明明不相熟,更无利益冲突,为何如此针对于我,还真是和大公子般一根筋,也难怪会提出分封之建议。
老古董,还自以为很聪明,分明是迂腐、愚蠢,也不看看夏商和西周,他们哪个不是实行分封,最后呢?还不是灭亡。
提分封就是找死!
虽然李斯可恶,可是做对了一件事,便是谏言将之闲置。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一愣,暗道对淳于越到底有多恨呐!而且,他也不赞成分封?
一直以来,嬴政都有一块心病,便是实行郡县制受到质疑,至今还在纠结,究竟实行郡县制对不对,按目前来看,郡县制的确能限制一些权贵权力过大,却导致余孽屡除不止。
有时认为,这是不是郡县制的弊端,但听李肇如此一说,心中舒服多了。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