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喝完,玛丽脸上泛红,而克雷顿则毫无变化,这在围观的人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女治安官踉踉跄跄站起来,转向门口的位置,克雷顿也站起来,扶着她穿过人群。
一到啤酒馆外,冷风吹过,令人清醒不少。
他放开手,玛丽立刻站直了身体,只是脸上的红色没有褪下。
“克雷顿·贝略先生,你和盖利德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至于我自己,只是在努力寻求平静的生活而已。”
玛丽抬头看他:“你觉得盖利德让我杀的人值得一死吗?”
她还在想这些事,西尔维亚和一众好友的表现让她认识到了能够控制自我的怪物,而且转变的过程也无法传染,他们并不是病人。所以她现在已经不确认自己遵从盖利德的指令处决那些暗裔是对是错了。
如果她杀死的那些人还能挽救,她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这个问题克雷顿同样答不上来,因为他今晚正准备去杀人,想得太多,动作就会迟缓。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他扯开话题。
“我现在不太想见他。”
“但他知道得比我多,并且我接触他的时间一定不比你长。”
“所以我才不想见他。”
克雷顿反问:“那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
女治安官的答桉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因为你杀人后有来治安署报告。”
这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杀了人后还愿意自首的新晋里世界成员肯定比利用了她一年的盖利德要朴实。
克雷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因为这个理由高兴。
但随后玛丽沉默了几秒:“那天在俱乐部门前监视的人是你吧?”
她虽然用的还是问句,但已经很笃定克雷顿就是那个揍了她的人。
这是某种直觉。
当然还要加上盖利德提供的信息。
克雷顿惊讶了一下,但他也并不打算接着骗她。
一个谎言必须用另一个谎言才能弥补,他以后恐怕是治安署的常客,而玛丽·艾塔说不准也会加入长老会。不想每次交流都费尽心机编故事的话,还是现在就承认比较好。
“我为那天的粗鲁举动道歉,不过那也是你应得的。”克雷顿毫不客气道。
玛丽没有找借口,她低头承认了这一点:“那确实是我的错,你不用道歉,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当时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确定那里的舞女受到圣杯会的影响,如果她们只有一点问题,我会通过交涉劝她们离开。如果她们坚持帮助我的敌人,那我也只能杀了她们。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知道了克雷顿的态度,她反而松了口气:“那你放心吧,她们不会再介入你和圣杯会的事了,我替她们做担保。”
中尉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收获,告诉她:“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不会再找她们了,你也可以她们这点,让她们放心,不过在创圣节之前不要再回来营业。”
“我会的。”玛丽露出一个微笑:“还有,谢谢。”
克雷顿不知道她感谢自己的理由,但姑且收下了这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