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重视的和不重视的(2 / 2)

长老会的投资反而是意外之喜。

话说到这里,他开始感到厌倦,和自己厌恶的存在共处一室就够令人不快的了,母论交流。

“好了,如果没别的问题,趁着我现在要干活儿,你可以想办法逃跑了,我们下一次见面不会这么和平。”

说完,克雷顿扭头看了眼,确保走廊上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交流。

他回过头时却看到护士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你确定要站在输家的一方?让我给你一个建议,两个月内什么都不用做,到了明年,你自己就会放弃这些愚蠢的想法,主动申请加入我们圣杯会。”

她这么坚持反倒让克雷顿感到惊奇——不是因为她的结论,而是另一件事。

“我可是杀了你儿子,你不知道吗?”

“他只是个人类,成为暗裔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不靠我主垂怜,即使用欲望之血催化成功也比正常暗裔更虚弱。而你不一样,你有成为教士的可能性,只暂时是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份而已。你还有救。”

蜘蛛贴着克雷顿轻声诉说着,这高人一等彷佛自己才掌握了真理的语气和违背世间常理的理由让克雷顿再次感到不适。

她是这样,格罗涅也是这样。

他开始怀疑他们的血脉会让他们丧失对血亲的亲近情感,然后不禁担心自己。

“你说的很好,但比起我,你更该去说服长老会的长老们。”

阿西娜无所谓地笑了笑,走近几步亲切地搭住克雷顿的肩,透明但幽暗的童孔自下朝上地打量他的脸,眼神甚至称得上慈爱。

“好了,怎么选择随你,狼人,这次我还有事要做,下次再见,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护士对着狼人眨了下眼,随后触电般收回了手,并且后退一步。

她的脸色瞬间铺上了一层绯红,彷佛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因此为自己的冒失而懊悔。

满怀算计的灵魂消失了,剩下的是一个妙龄少女。

看到克雷顿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她怯生生地问:

“抱歉,先生,有什么事吗?”

克雷顿叹了口气,阿西娜消失得太快,他还没能从状态中脱离出来。

“没事,你走吧。”

他侧身给护士让路。她的脚步仓促,慌张地离去了。

在这之后,他又等了半个小时,军方对尸体的检查终于结束了。

法斯拉格和医生一起从手术间出来,他脸上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没什么可说的,一般人都不喜欢看尸体解剖,何况看一个小时。

军医摘下手套,对从长椅上纷纷站起的人们宣布:“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心脏刺穿,任何用枪的人都能造成这样的伤势,没什么特别的。”

法斯拉格挥动双手,站在门口驱赶他们。

“好啦,这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得到结果了,还不快走。”

阿奇尔的胡子抖了抖,拎着手提箱站出来,冲着军官说:“我还要进去。”

他虽然声音低,却坚定得很。

法斯拉格好像受到了侮辱,眯起眼睛,放下手,当即不客气地问他:“你还要进去干什么?”

“我要再做一遍尸检。”老人几乎是威胁地说:“这是最基本的协议,如果你连这也不同意,就会有人到你的长官面前说话,重新考虑你在军队的前途,而那个人不会是我。”

法斯拉格转头看了眼军医,再回头时态度软化了一些。

“行吧,随你,我还拦你怎么着。平白叫人说我的不是”

他带着军医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任凭治安官们和教会的人涌进无人的手术间。

查理斯少尉的尸体还躺在解剖台上,胸腹部被完全剖开,肋骨张开,像多了两块反长的方形翅膀,腔子里空空的,五颜六色的内脏被整齐地拿出来排在一边。

阿奇尔没有立刻打开他的工作箱,而是扑到尸体旁进行快速检查。

他没有戴手套,而是赤手拨弄着尸体。

他的结论出得很快——仅是十秒不到,这位专业检尸官就脸色大变,抬手指着门口大喊:“把他们带回来,他们把肉挖走了!”

几乎是瞬间,不需要解释“他们”是谁,所有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克雷顿立刻追寻着气味冲了出去,玛丽·艾塔紧随其后,再然后是一身白的福伦丁。

格林对着门口跃跃欲试,但看着手无寸铁的老人,还是留了下来。

“你看看我们的长官,他多喜欢一个人逞英雄,然而收尾还是得靠我们。”朱利尔斯对着咬着手指的芭芭拉摇头叹气,但最终还是从腰间抽出一根装饰着一圈细碎宝石的黑色短杖,带着茫然的吸血鬼冲进走廊。

晦涩的咒语声中,因为前面几个人的提速奔跑而条件反射激动起来的医院守军被背后的无形冲击轰中,思维慢了一拍,没能及时跑动追赶,很快被医院自己的护工和病人堵住了去路。

只有少数几个离得远得追了上去。

“我该干什么?”家庭主妇芭芭拉看着好像已经不需要她的现场问。

朱利尔斯偏头想了想,告诉她实惠的做法:“你可以趁乱偷点输血袋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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