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这段时间还打算来教堂做义工吗?”他问乔。“我们这里没有钱,但可以提供免费的圣餐。”
乔摸了摸脸上没有褪下痕迹的痱子,然后用力一点头。
“我来!”
“还在跟踪我”
克雷顿按下帽檐,试图遮住面容。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188厘米的身高即使是坐着,匹配魁梧身躯的宽厚肩膀在人群中还是相当显眼。
布鲁诺在跟踪他——为了执行和玛丽·艾塔的商业契约。
虽然克雷顿知道布鲁诺在跟踪自己,布鲁诺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他,但布鲁诺依旧不会放弃跟踪他。
因为布鲁诺收了玛丽·艾塔的钱。
克雷顿坐在铺着洁白桌布的圆桌旁,看着玻璃落地窗外的风景,他端起咖啡杯下意识抿了一口,然后一口气丢进去三块砂糖。
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布鲁诺叫进来得了。
那个家伙戴着帽子坐在咖啡馆对面的长椅上,一边监视这里一边撕面包屑下来喂鸽子,做得又是这种完全没有风险的工作,克雷顿都有些羡慕他。
哆哆。
他伸出两个手指敲窗,布鲁诺果然发现了他的暗示,直接将自己自己放变质的面包扔在地上,径直走进咖啡馆,坐到他对面。
布鲁诺敲响桌上的铜铃唤来侍应生:
“四片黄油面包,两根萨米拉肠,一杯热牛奶。都记在对面那位先生账上。”
侍应生点了点头,在菜单上勾画两下就跑到后台去了。
克雷顿有些窒息:“为什么我要给监视自己的人付账买早餐啊?”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需要我忽略一些事。”
布鲁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即扯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你该不会是被玛丽·艾塔小姐说中了吧?最近真的有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怎么会,我一直是一个和善的人。她的猜测都只是妄想而已。你见过我发火的样子吗?”克雷顿面不改色地回应道。
不过他的想法确实被布鲁诺说中了。
他需要布鲁诺停止监视一段时间。
因为他想去见盖利德。
在昨晚,盖利德告诉他,如果有疑问可以白天去总治安署找他。但如果布鲁诺一直在边上监视,恐怕会被盖利德误解,做出一些损害大众安全的事。
而布鲁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是一个相当敏锐的侦探,只要见过一次盖利德,他就能发现对方身上的异样。
“确实是这样,我好像还真没见过你失态的样子。”
布鲁诺托着下巴,认真的回忆和思考起来,然后道:“但是这样更感觉可疑了,你怎么也算是个中级军官,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说不定这里面有阴谋。”
“我觉得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
克雷顿叹了口气,数出布鲁诺点单数额的零钱放在桌上:“我要去做一点私事,但是那也不只是我个人的事。想要了解这些事,你的职阶和权限还不够,明白了吗?”
“你又回去了?”布鲁诺遮掩不住惊讶。
克雷顿这么说,只能是表示他在参与军方的行动。
毕竟是六百枚罗伦战争荣誉勋章获得者中少数参与前线战斗的成员,以他的能力,被秘密召回皇家卫队也很合理。
“你知道就好。”克雷顿模棱两可道。
布鲁诺从军的时候军衔可比他低多了,就算头脑比他更聪明,对于无法接触到的机密还是会抱着敬畏的情绪。
而且上过前线的人大多不会愿意再回到军队,往往对于类似的事情不敢问也不敢听。
布鲁诺果然像他想象的一样,表情谨慎了许多。
“那玛丽·艾塔那里怎么办?就算我离开,她也有可能决定独自来调查你。”
克雷顿笑了笑:“我觉得这点可以放心,就凭她的视力”
布鲁诺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