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看着他充斥血丝的双眼,迟疑地看向克雷顿,希望他能够帮忙。
但克雷顿来不及说什么,少女的动作已经给了路易斯答案,圣职猛地站了起来,垂下的手握紧成拳,指甲甚至刺破了皮肤,鲜血滴落在地毯上,涂抹出艳丽的颜色。
<div>过了几秒,他为弄脏了地毯向佩罗道歉,然后又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副面具,不再变化。
“关于克里斯托弗的委托,你知道什么?”
“委托?”
“寻找一头会被厄运吸引的野兽。”克雷顿把那份委托书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阔克迷惑地皱起眉毛。
“他并不知道此事,并且对此感到震惊和担忧。”唐娜说。
“所有事都是楚德·奥斯马尔一个人干的,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你想要的了,所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阔克冷笑起来,他当然不会以为克雷顿会放过自己,只是想看看看对方毁约的方式。
“但救世军都是来找你的吧?”克雷顿扬起下巴问。“他们全都死了,你难道不为他们悲伤?”
阔克傲慢地开口:“我不会同情一群癫痫患者,他们对我来说本来就没有价值。”
“他们生病了”,克雷顿在心中做了个标注。
与此同时,他想起弗朗西斯死前的癫狂表现,还有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狂化的状态,似乎有一种他不了解的规律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不过这个可以一会儿再研究。
“癫痫?”
“就是你老妈得的那一种。”
克雷顿还没动,唐娜就给了阔克一个耳光。
声音很响,但力气不大,阔克甚至对此无动于衷。
克雷顿没有为这不当言辞发火:“我听说你是‘接头人’,还有谁要来做你的援军?”
“应该没有了,至少他对此不抱指望。”唐娜气冲冲地代替阔克回答。
克雷顿看见阔克的脸,忽然又想要笑了,他想要嘲笑自己的胆小,如果年轻十岁,他会当众向这两个人发起决斗,一了百了。
现在他的年纪上涨,还有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胆量却缩得越来越小。
“所以他还能借用动乱之屋的资源,是他在教派里的等级比你更高,还是说你是个叛徒?”
“都不是,是人情。”唐娜说。
阔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涨红的看着克雷顿,好像害了什么疾病。唐娜看起来倒像是那种“年老体衰的富豪”的临终助手,帮他说出那些一出口就要害他当场去世的遗言。
克雷顿听到唐娜说的话,心中处置阔克的方式又多了一种。
“那么.”他还想要问,但唐娜突然喊了一声。
“不对,他一直在运用某种能力!”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佩罗的枪口再次顶到阔克的脑门上,随时可以开展一个名为“人类丢失大脑后是否可以思考”的试验项目。
“我没有感受到。”当克雷顿看向自己,朱利尔斯立刻摇头。“不过我相信她的感觉。”
“怎么说?”
克雷顿看向唐娜。
“我虽然只是一个猜想,但我觉得我猜得没错。”
女巫看着阔克讥讽的眼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绝对能够通过冥想的方式封闭自己的内心,防止我继续对他读心。冥想是各类秘传最基本的修行方式,他不可能不会,但他没有这么做。这是因为他需要敞开心灵施展自己的能力。”
“我还在想你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这一点呢。”
俘虏发出将两排牙齿都露了出来的大笑,凶狞的目光看向唐娜。“你不是很喜欢说吗?那你不妨再推测一下,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唐娜没有回答,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阔克此刻的思维太复杂了,她无法进行解析。
阔克难听的笑声渐渐盖过了屋外的风啸。
克雷顿站了起来,他赤裸上身,肚子上的伤口还串着阔克的手指,但他不以为意。
“心秘传有远程传递讯息的能力吗?”他问两个巫师。
“不。”
“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克雷顿提起阔克的半截残躯,将他的两颗眼珠挖了出来,然后再次将这颗头颅砍下,用壁炉边挂着的干缩香料叶子塞上头颅的两耳,防止他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克拉拉,你试试看操控这具身体。”克雷顿吩咐道。
被称为寄生魔的小恶魔从唐娜的手上爬下来,蜘蛛脚踩上平整的脖腔,然后猛地刺了进去,和脊柱纠缠在一起。
过了几秒,这具身体重新活动起来。
克雷顿从椅子上扯下自己的大衣扔到它上面,在遮住克拉拉的头之后,这看起来就和阔克本人差不多。
“这之后会有用的。”克雷顿的嘴角扯到了耳根。
“好了,我们还有点时间可以聊一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说着,他打了个饱嗝。
不知为何,阔克的血肉提供给他的精气非常的少,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