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会照做的!”
他们一起回到营火边,果不其然,大家对于他们又从马车里翻出一个穿着盔甲的大活人感到十分吃惊。朱利尔斯曾见过克拉拉,不过这次她大不一样,他快认不出她来了,看了好几眼才不确定地问:
“头?”
克雷顿脸色微妙地点头。
“这位小姐是谁?”佩罗疑惑地问,他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女孩的身高看起来比他还高一些,可能还要壮实,很难想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将一副闪闪发亮的板甲套在身上。
不过,比起她的身材,她的头似乎有些小了,不太符合比例
克雷顿随口道:“这是克拉拉,她是我的侄女,和艾塔小姐一起来的。这身盔甲是”他瞥了眼克拉拉,无奈道:“她的兴趣爱好。”
佩罗和瑟兰妮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温斯顿一脸自我怀疑,他一路上从来没发现过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而芭芭拉则是惊奇地看着克拉拉头部以下的盔甲,不过什么都没说。
在克雷顿背后,唐娜用一种好像永远也不会闭眼的力度在背后瞪着克拉拉,唯一看到这个眼神的朱利尔斯决定替她保密
芭芭拉又往锅子里添了些食材和水——为了突然多出来的三张嘴。
克雷顿郁闷地将碗传递给克拉拉,然而她没有伸手接取。
克拉拉看着碗,满眼欢喜,
下一刻,她义无反顾地把脸砸了进去。
滚烫的汤汁四溅,克雷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晚餐在悲愤的气氛中结束了。
唐娜如愿获得了和克雷顿对质的机会,他们把克拉拉带上,三个人走出营地。
唐娜虽然觉得因为恶魔受伤是罪有应得,但她还是把妈妈给的疗伤药膏给克雷顿了,试图让他被热汤烫到发红的皮肤能够快点恢复。
“我该从哪儿讲起呢?”克雷顿简直在哀叹了。
“就从她为什么在家里这件事说起吧。”
唐娜狠狠踢起一块石子,嗖得打到一棵树的树干上。
接下去的十分钟里,克雷顿竭尽全力地向她说明了前因后果,但这对愤怒的小女巫来说无济于事。
“她曾经试图杀了你,你居然还把她养在家里,您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留着她比杀了她更有用。”
克拉拉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让克雷顿的说辞很没有说服力。
唐娜瞪完克拉拉就来瞪克雷顿:“是吗?我没看见她有用在哪儿,她冷血至极!难道您的那位朋友不是和她一起出行的吗?可是受到袭击的时候,她又在做什么呢?她待在报纸堆里一动不动!”
克雷顿觉得侄女要求一个恶魔表现出正义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就这一点不得不做出回应。
“克拉拉,为什么你没有出来帮助玛丽·艾塔对抗袭击她的人?”
“玛丽·艾塔让克拉拉不要走出车厢,除非克雷顿在。”
克雷顿冲唐娜摊开双手:“瞧吧,要说她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她非常听话。”
比你还听话。
克雷顿没有说这句,但不难联想,唐娜的脸立刻涨红了。
“但我想您也没有做出让她出门的指令吧?她该一直待在书房里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克雷顿又看向克拉拉:“克拉拉为什么要出门?”
他在离开枪鱼街的宅子前告诉过克拉拉自己要来热沃,但克拉拉来这里一定有正当的理由,克雷顿知道她的好奇心不如唐娜多,要是没有指令,她可能会像一条真正的鱼那样生活。
克拉拉转动蓝色的眼珠,这是回忆的前奏。
“在屋子里只有克拉拉以后,克拉拉又听到有人进入屋子,他们好像要找什么,一直在走来走去,还想要走进书房。克拉拉不想被他们发现,就先离开来找克雷顿了——克雷顿说过,克拉拉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只有一颗脑袋,所以克拉拉戴上了最近的衣服。”说到最后,她用上了邀功的语气。
“只有一颗脑袋?”唐娜不敢置信地问。
克拉拉友善地为她展示了一下,她将自己的头颅像拔起萝卜一样从护颈里拔出来,底下是蜘蛛节肢一样的长腿在舞动。
唐娜没有害怕,但鼓起来的腮帮子和突出的眼睛也说明这一幕令她并不好受。
“最近的衣服是这套盔甲?”她又问,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少诚意,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她缓和过来。
“哦,给一些客户提供的装饰性仿古甲胄。我之前在书房给那些盔甲打蜡。”克雷顿稍微解释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克拉拉:“你能听出来进入屋子的人有谁吗?”
先是街道边有人枪战,又是陌生人闯进屋子行窃,枪鱼街的治安恶化也太严重了。
罗斯太太通常会管理周边的安全,但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年人难免也有发挥不出力的场合,好在他没有在屋子里留下多少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些低价值的艺术品和现金丢了也无所谓。
“克拉拉没有听到过那些人的声音。”
那就是认不出来了。罗斯太太也不在其中。
克雷顿相信这是非法入侵,但他回去后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处理此事了。
换一栋靠近市中心的房子比维护枪鱼街治安更方便。
“那你是怎么找到玛丽·艾塔的?是她来房子旁边找我,恰好遇见你吗?”他追问道。
克拉拉眨巴着眼睛,配合身下威风凛凛的盔甲显得有些诡异。
“玛丽艾塔是谁?”
接下去现实有事忙,二十二号前不会有更新,缺的章节会在本月底之前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