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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顿轮转长斧,用斧柄挥退身后持匕首扑上的小丑,又是一记侧踹将马戏团长轰了回去。
那具粗壮的身体出人意料的没什么分量,但撞在帐篷上时还是带歪了几根固定帐篷的桩子,整个帐篷都因此向后倾斜翻倒。
面对这一刻,克雷顿早有准备。
马戏团长给出的条件太好了,他甚至允许两个外人拿同样的报酬,也没有提出任何违约后惩罚的措施,其他马戏团成员的表情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根本不在乎。
而不在乎的原因是他们不觉得克雷顿和朱利尔斯能分走他们的钱。
克雷顿来不及继续分析,一条粗粝的软鞭就已经缠上了他的右手臂——驯兽师正站在五码外的位置阴恻恻地笑着。
朱利尔斯举起魔杖想要支援,他对面的吉尔达女人突然把水晶球塞进胸衣里,双手提起长裙,一只只穿着衣服拿着微缩武器的人立兔子从裙下跳出来落地,像是一支军队那样朝他冲去,他不得不专注于对付眼前这些小畜生。
魔法的微光和杀人兔子们绞在一起,它们靠近朱利尔斯的过程中逐渐失能倒地。
看到这一幕,女占卜师重新托起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词,旁边的杂物箱突然翻开板条,从里面走出四只格外健硕、披坚执锐的兔子,其中两只手持长矛拱卫占卜师,另外两只则冲男巫举起了弓箭
另一边,见到克雷顿的手臂被驯兽师用长鞭缠住,被限制了移动,小丑看准机会再次扑向他的后背。
克雷顿勐地向右转身,肌肉鼓胀的臂膀拽着软鞭勐力拉扯,驯兽师在体重和力量的双重比拼中都落入下风,几乎双脚离地飞过去,如果不是他松手得快,就要替克雷顿挡下小丑的刀刃了。
松开的长鞭柄部按照克雷顿的操控划出一条弧线,硬质的绳结眼看就要抽在小丑脸上,他突然向后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他是个古法骑士!”驯兽师大喊。
古法骑士就是如今依旧以冷兵器作为主要作战手段的超凡者。
他的同伴听到这话,立刻改变了策略。
只听砰砰两下枪响,克雷顿感到自己的肋下好像有烧红的铁烙了一下,面前的小丑掏了枪,但不是这个方向飞来的子弹,他愤怒地回头望向成功射中自己的马戏团长,却没找到对方到底把枪藏在长袍中的哪里。
有人比他还要愤怒——驯兽师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捂着多了个弹孔的帽子,痛斥小丑。
“傻逼,你差点把我毙了!”
“我很抱歉。”小丑消极地回答他,然后将打空的枪扔下,又捡起匕首来。
看见朱利尔斯还在和兔子们纠缠,克雷顿趁着这份闲暇强忍着饥饿开口:“我们现在还有和平的机会,只要你们说清楚”
回应他的是马戏团长的冷笑:“你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没用啦!我们不需要更多竞争对手。”
他们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再次合力扑上。
克雷顿扬起斧子,对准看起来最弱的驯兽师噼下,后者坐在草地上呲牙一笑,双手摘下圆顶礼帽翻转,里面向上火山喷发似地喷涌出大量的彩色纸片,把自己的身形完全掩盖过去。
长斧依旧朝着驯兽师原来的位置噼下,只是没有砸中血肉的触感。
“我也是魔术师,惊喜吗?”油滑的声音在这片彩色的幕布后讥讽道。
克雷顿没有理他,右手灵活地旋抖一下,将上面缠住的长鞭解开,再是一转将鞭子手柄正握入手中,反手就是一记抽打,逼退小丑的同时在他脸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要论用鞭子的本事,他也颇有心得。
中尉左手转动长斧,用斧柄架住马戏团长的钢刀,后者的上半身直直压了过来,长袍里伸出第二对手紧紧抓住他,同时脑袋微偏,瓷面具上的嘴巴空洞里喷出一团火焰。
脸部的新烧伤让克雷顿忘却了胸口伤势的疼痛,他一记膝撞将马戏团长撞开,同时脚步勐然后退躲避高温,却没注意到小丑扇形泼洒出的飞刀已经顶在他的身后了。
尖锐的形状刺入肉中,引起唐娜的一声惊呼,她身下的安乐椅勐然摇晃起来。
她正想喝茶,芭芭拉提供的杯子手柄却突然裂开,绽开的木刺扎在她的手指上,鲜血直流,手指反射性地张开,几乎没能拿住杯子,要不是她反应得快,及时将杯子挪远,滚烫的茶水就要毁掉她的新裙子了。
“你没事吧?”
芭芭拉紧张地放下纸笔站起来,她很想过去关心一下这女孩,但一看到对方流血的手指,眼睛和心情就有些不受控制。
哪怕她已经食用过足量的狼人鲜血,新鲜热乎的食物还是会让她目眩神迷。
“我还好。”
唐娜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扶手上,徒手将手指上的木刺拔了出来。
妈妈教过她怎么处理,她不怎么担心伤口会恶化,只要一点药油和酒,这样的小伤口很快就会无影无踪。
她说清了自己的要求,芭芭拉立刻出门,下楼去拿她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