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嗜睡,早上都起得晚,弟妹没到我这边来。”卫柔说完,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脸色变了变“出什么事了”
燕明戈面色看似平静,但眉宇间堆积起来的烦躁已然出卖了他,他只道了句“没什么,就是一早起来没见初儿,我再去别处找找。”
卫柔取笑道“弟妹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许是有事出去了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
燕明戈胡乱点点头,大步出了房门。
韩君烨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小眉头皱了皱。
府上就这么大点,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燕明戈心中的烦躁愈来愈甚。
宋拓吹了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哨音,也没听见荆禾的回音,他忐忑道“我已经问过府门前当值的哨兵,他们说没见夫人和荆禾出门。”
感觉到燕明戈周身愈发阴鹜的气场,宋拓愣是阴雨天都憋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突然觉得这是一场阴谋,暗处的人看准了他们昨日几乎出动阖府的私兵前去守卫水库,因为南城门那一战,大多都负伤了。燕明戈带回来了一支军队,外面的军队把相连的几座宅子围得跟铁桶一样,他以为府上是安全的,手底下的人又不够,这才闲置了府上几处暗哨。
燕明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沉声下达命令“让外边的人封死整个宅子,集结府上的人马,哪怕是把相连几个宅院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院中那棵石榴树花开得正盛,只是昨夜风大,被刮下不少花瓣,贴在水泽未干的青石板地面,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将花瓣踩成花泥,看着凄美又别有一番韵味。
先前姚城那一战打响,不少人南下逃难去了,空出了许多房舍。燕明戈先前为了安置那五百私兵,就买下了跟府宅相连的三座院子。
一座用来安置发府中明面上的下人,另外两座则是安置私兵的,院子很大,平日里还会让私兵们练武什么的。
铁匠如今的铺子就是最后一座院落的柴房改造成的。
眼见一大批军士闯进铺子里,铁匠拿起旁边的帕子抹了一脸的汗,先前在林初那里受了气,他语气满满的不悦“我打铁时不喜受人叨扰”
铺子里寒碜得很,摆设也少的可怜,除了一个炼铁的火炉,一张打铁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水缸,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宋拓只看了一眼,正打算退出去,却见燕明戈一脸冰寒走进来。
他气场过于强大,铁匠不由得停下了挥动大铁锤锤炼生铁的动作,眯着眼打量这逆光走来的人。
铁匠是第一次见到燕明戈。
严冬早已过去,可这男子身上似乎携着满身的冰寒,给人的压迫感直接叫人忽略了他的外貌,只觉像是被一匹北地荒原的野狼盯上了。
“我夫人来过你这里”虽是问句,却是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明明客气,却给人一种逼问的错觉。
铁匠自问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人物,气场同眼前这位的,当今世上怕是没几位。
他见燕明戈手中躺着一对木兰花耳坠,耳坠上还沾有泥污,猜到这耳坠约莫是燕明戈在门外捡到的。
这府上能被称作夫人的,也只有那一位了。
想起林初离去时怪异的样子,铁匠眉头皱了皱,还是有些不悦“尊夫人今晨的确是来过我这里,让我把这些铁矿练出来。不过后来有人叫走了尊夫人,好像是说府上的小公子不见了。”
听到此处,宋拓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有人用计骗走了林初
燕明戈面沉如水,将那枚木兰花耳坠用力捏在掌心,嗓音如冰刀,切开一室的沉寂“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如果是从他们方才来的路回去的,这一路搜寻过来,不可能没有发现林初。
“我当时忙着火炉这边的事,没注意到。”铁匠说的是实话,他当时被气得不轻,哪有心情看林初走的哪条路。
燕明戈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把人看管起来。”
宋拓跟了燕明戈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到了声得罪,点了几个人留下看住铁匠。
铁匠面色不悦,不过细想林初当时突然变得尖锐的态度,以及现在大动干戈寻她的人,铁匠约莫猜到府上是出了什么事,终究没有说什么。
出了铁匠铺子,宋拓追上燕明戈的脚步。
偌大的宅院,出了此起彼落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突然压抑得有些难以呼吸。
宋拓本想说点叫燕明戈宽心的话,可是一看燕明戈的脸色,又看了看这还没搜寻的最后半座宅院,突然什么也说不出。
夫人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一行人正走着,燕明戈突然停下,捡起了落在路边的另一只木兰花耳坠,他看着前方的拐角,眸子眯了眯。
侍卫们四下搜寻,一个侍卫发现旁边的草丛有道明显的拖拽重物后压倒杂草的痕迹,而那痕迹消失于一片长满浓密爬山虎的院墙处,侍卫走近,用佩刀拨开那片爬山虎。
待看清掩于爬山虎后的人,侍卫瞳孔一缩,大声叫道“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许嫌弃我短小叉腰
等我按照现在的避免被锁范围 把后文改好,估计从明天起就阔以进入日万征程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