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在揩油的时候醒了呢
林初搓搓脸,生无可恋。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她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得不得了的样子进了屋。
“相公,我喂你喝吗”林初继续扮演小白花儿。
燕明戈眉头皱了起来,看她的目光也阴恻恻的。
林初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差点把药都给洒出去了,小心肝也乱蹦乱跳。
大哥,你这目光还能再阴森一点不
老娘好歹是朵娇花儿啊!
难不成是怕她在药里下毒
林初拧着眉头看着那碗褐色的药汁,浅抿了一口,然后一脸堆笑疤药碗递过去,“已经不烫了……”
“扶我起来。”燕明戈终于收回了那压迫性十足又格外寒凉的目光。
嗓音沙哑,不过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林初跟得了大赦似的,放下药碗,去帮着燕明戈坐起来。
这家伙看着清瘦,实则死沉死沉的,胳膊也硬邦邦跟块板砖似的,林初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他坐起来,又塞了一个枕头在他身后垫着。
林初捧着药碗递过去,他接过直接一口闷,又把碗还给了林初。
林初光是看着,都觉得喉咙发苦,可是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吃的吗”他问。
“我马上去煮!”林初拎着旗牌官送来的那袋米到了厨房。
考虑到燕明戈现在的伤势,林初决定先煮个瘦肉粥好了。
灶里还有之前煎药留下的火,林初手脚麻利煮了一碗米,处理好一块瘦肉剁成肉末,又切了半碗青菜碎末,一起放进锅里慢慢煮。
起锅的时候,放了半勺盐搅拌。
闻着肉香,林初自己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她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哎,再忍忍吧,先伺候完屋里那位大爷!
林初找了一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这才端进屋子里。
燕明戈靠着枕头半倚在床头,许是闻到了肉粥的香味,朝着门口望过来。
林初将碗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自己试毒,刚起锅的粥凉得慢,林初被烫得大舌头,哭丧着脸说,“这个烫,得放凉了才能吃。”
他移开了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像是觉得没眼看。
林初贼委屈,伺候这尊大佛她容易吗她
燕明戈却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十分钟,林初想提醒他可以喝粥了,可是他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一般,林初只得轻轻碰了一下他,“相公……呃……”
“粥凉了”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喉咙就被锁在他手里了。
林初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窒息的感觉太过强烈。
他眼神是阴鹜的,狠佞的,仿佛一条人命在他手里根本不算事。
她还是注定要炮灰在这里了吗
林初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自他醒来,她一直都是战战兢兢,讨好卖乖的。可是眼下他要杀她!
她眼底有对死亡的恐惧,有不甘和愤怒,也有祈求。
就在林初以为自己要嗝屁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她。
空气重新涌入喉管,林初捂着子被掐起一圈红痕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眼角也溢出几滴生理的泪水。
他冷笑了一声,才端起那碗粥尽数吃掉。
林初这下是装都懒得装了,踉踉跄跄跑出了屋子,躲到厨房里。
她肚子也饿得厉害,闻着厨房里肉粥的香味一直咕咕叫。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林初抹了一把眼泪,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喉咙现在做吞咽的动作都很疼,这一碗粥林初吃得艰难。但她还是一边吃一边哭。
刚穿过来的时候,得知原主的境遇,她都没想哭的,可是眼下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屋子林初是不敢回去了,谁知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会不会半夜再把她脖子拧断。
半夜林初正缩在厨房的稻草堆里,却听见了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林初瞬间警觉起来,莫不是燕明戈摸过来了
不对!燕明戈伤势那么重,根本下不得床啊。
难不成是偷银子的
冷汗爬满了背脊,听着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往主屋去的,林初摸索着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拿着菜刀蹑手蹑脚往厨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