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容忍不住又说:“孕妇就该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才能稳,我就不想他们天不见亮就往医院跑,至于吗?一伟就位了上班,这么折腾芯芯,芯芯已经很疲惫了,还一天天的大清早就把人折腾起来,出门那天都是漆黑的,从医院折腾一圈回来,这天才亮开。你们说,至于不?是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安芯然不高兴她妈一直当着别人数落李一伟,深吸气,转向她妈。
“妈,一伟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你别再说他了好吗?”
安芯然轻轻靠在沙发上,眼神疲惫,怀个孕生生变成了虚弱的病人,头晕恶性不说,还浑身没力气,晚上睡不了整觉,容易惊喜,休息不好,精神更不好。
高月容道:“我是心疼你呀。”
安芯然低声说:“一伟也心疼我,所以才不让我自己打车去医院,都是他亲自送我去,一大早我折腾了他也折腾了啊。到医院都是他跑前跑后,好了我才去,排队询问什么的都是他在做。回来我可以睡一天养精神,可他呢?四五点起来后,一整天都在上班,根本没有时间睡一觉。他已经做了很多了,妈,你就别再挑他的毛病了好吗?”
高月容道:“我也提了建议我陪你去医院,别那么早起,那早上正是养精的时候,一旦被打断,就算睡一天,也补不回来。”
安芯然反问:“你陪我去,你知道什么程序,知道哪里是哪里,先怎么样再怎么样吗?你会吗?”
不是没有跟她母亲一起去过,跟她妈一起去,她妈什么都搞不懂,最后还是她撑着身子自己去跑,累得慌。
也是经历过,所以李一伟才亲力亲为,自己送老婆去医院打针,然后再送回家。
高月容脸色拉下去,不悦。
这么说得她就什么都不能做了,自己提的意见,女儿女婿都不听,她憋在心里生气。
安以夏看了眼安芯然,心疼,又看向高月容,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向湛胤钒。
湛胤钒笑笑,把坐在她身边另一侧的顾安星拉开,自己坐了过去,靠在安以夏身边坐着。
安以夏横向湛胤钒,觉得这人也真是的,他竟然跟儿子争,像样吗?
高月容摇摇头,心里不痛快,随后转移话题,看向安以夏。
“婳儿最近习惯了江城的生活吗?江城是个很不错的城市,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你回来生活,是正确的选择。你带着小安星回来生活,我们家里人都能帮你照顾,一家人在一起,总比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漂泊得强。”
安以夏眼神有点茫然,缓缓转向湛胤钒,眼里全都是疑问。
不是说她在国外结婚了吗?
不是说有个顾先生跟她是六年婚姻,一直在一起生活来着,怎么又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漂泊呢?
每一次对于过去的自己、自以为是的有个全面的了解后,又听来一些情况,打乱自己的认知。
湛胤钒抬手揽在她肩膀,笑道:“高姨的意思是,在国外都是孤独的,回江城就是回家,家人都在这里。”
安以夏点点头,依然疑惑的看着他,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
安以夏随后回答:“挺好的,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在努力恢复过去的记忆,也接受了过去和现在的生活。”
高月容道:“常回来坐坐,这里是你从小生活的家,虽然你爸爸走了,但这里还是你的家,我们也还是你的家人。弟弟妹妹都盼着你能回来。”
安以夏笑着点点头,随后轻轻埋头,心里有触动。
有家人的关怀,那种温暖的感觉很好。
厅里大家在聊着天,安晓生从房间里出来,跟姐姐、姐夫打了声招呼后又进了房间。
安晓生要高考了,因为他高空,给全家人带来了紧绷感。
所以他回房间继续写作业也没人说他,都让他赶紧回去看书,他目前的任务就是看书。
顾安星见着小舅舅出来,立马跟着去。
但安晓生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穿上衣服去了后院。
顾安星也跟着去了后院,虽然他脱了厚羽绒服,但内里的毛衣很厚,里衣也很厚,所以出去也就寒风刮得脸疼,身上一时半会儿倒没觉得冷。
他站在后门边,巴望着安晓生,好大会儿后他问:“小舅舅,你在做什么?”
后院里有一颗很大很高枣树,这个时节刚好是冬枣成熟的季节。那种大清早,又脆又甜又有水分。
安以夏小时候这颗枣树就挂果了的,是安家比较有代表性的一种水果。
安晓生此刻拿着长杆,在敲打树上的大青枣,掉下来几个,他忙捡了起来,捧手上快速走向顾安星,一捧个儿头挺大的青枣递顾安星眼前。
他说:“你吃,特别甜,脆脆的。”
顾安星哪里见过活在树上的青枣,真是开了眼界,盯着枣树上挂着的果子看了老半天,随后又看着小舅舅手上捧的,很开心。
“这是什么?”
安晓生说:“青枣,衣服上擦一擦就能吃,没打农药的,特别健康,很干净。你吃,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