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与指挥使大喜,他们做了这些,本就是了上达天听,讨皇上欢心的。
可临桃府和陕西都指挥使司能否把这消息报到御前,谁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自古以来,凡皇上圣寿之时,老天爷总要降下一些“祥瑞”的。
不用说,此刻全国各地都是报“祥瑞”的折子。
皇上肯定是看不过来的,就连司礼监的公公,都未必一一细看。
至于他们这种纯纯的人造祥瑞,就更不好说了。
秦王若能把消息报给皇上,那真是再好不过啊!
俩人当即感激涕零,将朱尚烈的车队迎入城中后,安排最好的住所,并设宴款待。
朱尚烈则趁机打听近几年朝廷里发生的事,颇有大开眼界之感。
最首要的感觉便是,盛世,妥妥的盛世。
或许是全国大修水利的缘故,尤其是最近三年,全国普遍性的大丰收。
无论是东北的奴儿干都司,还是新进设立的安西行省,又或者是帝国边陲的西南地区,统统都是大丰收。
市面上的粮食多的数不过来,以致粮价大跌,一石大米还不到三百文。
至于玉米、土豆、番薯的价格就更低,可以说这时期的大明,一个成年人但凡有手有脚,家里有几个几亩地,吃上饱饭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次就是,朝廷越发的有钱了。
每年烟草司的利税,就是个天文数字,而朝廷还有盐税、茶税、矿税,以及诸多直接开采的矿场,都能贡献不少收入。
再有就是,朝廷设立了好几个市舶司,关税也渐渐成为一个大税种。
另外,朝廷在东北地区施行的皇庄经营,据说每年上缴国库的粮食,也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这两位官员远在西北,具体详情便不怎么清楚了。
朱尚烈听得瞠目结舌,他在帖木儿帝国时,也看朝廷送来的一些邸报和报纸。
但因为相距实在太远,基本是“年刊”的节奏。
也就是说去年的消息到他手里时,已经是最新的了,还不怎么全面,可不就消息闭塞嘛!
以致一路走来,瞧什么都很稀奇。
朱尚烈问,“你们金城县,一年能有多少钱?”
知县喝的脸颊微红,笑着道:“王爷莫要小瞧咱金城,虽是边陲小县,可因为商贸繁荣,一年下来,也有几万两的收入!”
“几万两?”朱尚烈惊呼,着实难以置信。
知县摆手,“不算啥,去了上缴朝廷,给县内官吏、生员等人的支出,一年下来,也就一万多两!”
“那也不少,这钱一般怎么花?”朱尚烈问。
知县笑:“按照朝廷的要求,自然是修桥补路了。可如今,都用在城池建设,将其打造为真正的金城,还望王爷,为吾等美言几句!”
朱尚烈呵呵一笑,“尔等放心,我肯定会跟父皇‘美言’的!”
朱尚烈在金城呆了三天,领着宠妾好一顿逛。
真别说,这位知县在市容市貌方面,着实下了不少功夫,一个边陲小县弄得干净整洁,更有赌坊、青楼林立,商贾云集,还真挺繁华。
第四天,朱尚烈率队离开,知县与指挥使又送出三十里,分别时又送了一些土特产。
待秦王的队伍走远,这两人才返回金城。
路上,指挥使道:“你说,若秦王为咱们说话,会不会得罪太子?”
知县摆手,“咱来是谁啊,芝麻绿豆大的官,也配让太子怨恨,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