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密集的传统火炮,明军还准备了不少汽油制成的燃烧瓶,由投石机抛出,一时间整个汉城都被硝烟、大火和爆炸声所笼罩。
而李氏父子为了抵抗明军,几乎动员了城中所有的轻壮,死伤极为惨重。
夜里,有人自城头坐在土筐中,用绳索缓缓坠下。
来到明军营地前,自称是朝鲜使臣。
消息报到朱爽这边,他自然没兴趣见的,命解缙出面。
解缙都快睡了,突然得这么个差事,也没多大兴致。
因为他知道朱樉的意图,便是灭了李氏朝鲜,然后在这片土地上实封三个大明藩王。
作战意图已定,且基本达成的情况下,断然没有更改的道理。
是以见与不见,都是没意义的。
解缙来到一处营帐内,瞧见所谓朝鲜使臣,约四十出头,自称朴仁勇。
这人看到解缙过来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天朝大人在上,小国使臣朴仁勇,参见大人!”
解缙闻言一愣,笑着道:“朴仁勇?”
“正是下官!”
“好名字!”
“父母所取,不敢妄言。正如大明与我朝,犹如父子之邦,子女犯错,父母责罚也就是了,何苦要往死里打?”
解缙冷笑,“你这么说,是在质疑我大明喽?”
朴仁勇叩头道:“不敢,只是小国已经知错,还请天朝开恩啊!”
解缙打着哈欠,也不废话,道:“尔应该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的道理,百万大军至此,多说何益?”
朴仁勇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朝地狭民贫,断不会对天朝造成威胁,何来此言啊?”
解缙冷笑:“李成桂不过一篡逆之辈,得了王氏高丽的社稷,还不知足,这些年一直向北蚕食领土,已推进至鸭绿江畔,可有此事?
他这些年,对大明言辞谦恭,却行悖逆之事,真当我大明,拿他没办法吗?”
朴仁勇叩头不止,大哭道:“上使,小国知错了,还请天朝开恩啊!我国主有言,愿意去王号,割土地,与大明约为父子之邦,年年纳贡,岁岁朝拜,不敢有半分违逆了!”
解缙听了也有些意动,若非知道朱樉的“战略意图”,他都想暂时答应了。
叹息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说这话,不觉的晚了吗?我大明这次,出动水陆大军八十余万,耗费钱粮数以亿计。打到你们国都,才说要投降,拿我朝圣上、太子,当隋炀帝吗?”
朴仁勇道:“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天朝出兵的粮饷,可以由小国负担。纵然是多了些,可要是年年偿还的,总能还清的!”
解缙听这话一愣,没想到朝鲜使臣,还有分期偿还的概念,人才啊!
却说道:“这话说的,打破城池,我等自取便是,何必等你们送呢?况且城池一破,也不仅仅是钱粮的事,多少人等着灭国之战封爵。我若答应了你,只怕回头便被武将们砍了啊!”
朴仁勇面露绝望之色,“上使,当真没半点回旋余地吗?”
解缙挥一挥衣袖,“多说无益,且去吧!”
朴仁勇闻言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开。
解缙自回营帐,旋即有士兵来报,说朴仁勇已自刎于大明军营之外。
解缙闻言愣了半晌,旋即道:“朴仁勇,倒还真是个勇士,可惜了,派几个人去收殓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