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激烈竞拍,除金矿外的九个矿产开采权都拍了出去。
其中三个煤矿共计拍出二十八万两,一个水泥灰矿拍出七万两,三个铁矿共计拍出四十万两,两个铜矿共计拍出七十三万两。不算金矿,已有一百四十八万两的银子进账。
消息递到城楼上,把老朱和一众藩王、大臣看呆了。
洪武年间朝廷赋税以实物为主,折合成银子约为两千多万两。
而眼下一次矿产开采权拍卖,就能筹集超过两百万两白银,令朝廷的财政收入凭空涨了一成,能做多少事啊!
之前听说朝廷凭借采矿权竞拍登记,筹集到五百万两白银。众藩王无比吃惊,但还能接受。
毕竟那五百万两只能算借款,并未真正的属于朝廷。
而这两百多万可就不一样了,是真正属于朝廷的收入。
若拿来赈灾,可以救活很多人。而用来平叛的话,也足够打一场大仗的。
只要朱樉一直有这本事,平叛方面就不会有太大的财政压力。
在加上有大义名分,以全国对一隅,几乎没有败的可能。
想到此处,无论是晋王朱?,还是燕王朱棣,都觉前途渺茫。
至于越王朱允炆,已经打不起造反的念头了,心里想的是,“父王总说海外天地广阔,不若找时间跟他聊聊,若能许我一块好地,在封地里称孤道寡,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只在府里称王爷,与圈养的肥猪何异?”
朱高煦、朱济熿则比较高兴,他俩联合几家商贾拍到一个煤矿。
这会正兴奋的低声讨论,怎么能以最低的成本进行开采。
朱高煦道:“回去我就劝父王出塞,抓到的鞑靼人不能杀,都送去给我挖煤去!”
朱济熿兴奋道:“嘿,跟我想一块去了,不光鞑靼人、瓦剌人,监狱里的囚犯,也可以用啊,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送到矿上往死里用,能给咱们赚多少银子?”
朱高煦闻言眼光发亮,看了眼城楼下正在休息等待最后一场的商贾们,颤声道:“你说,下面这帮人,最缺什么?”
“最缺的当然是银……!”
朱济熿本想说最缺的当然是银子,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还可以把人卖给他们?”
朱高煦冷笑,“下面这帮家伙可是投了真金白银的,但采矿权有期限,逮着矿工肯定往死里用,必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咱们若能源源不断的提供低价的劳力,你说这门生意,比得上金矿不?”
“哎呀!”
朱济熿激动的一拍朱高煦的大腿,低声道:“那就是移动的金矿啊!”
“你们两个,滴咕什么呢?”
远处的朱元章听见后面声响,转头望过去,见老三家的老三,跟老四家的老二凑在一起滴滴咕咕,一脸兴奋,不知说什么那么高兴,当即问道。
这俩坏小子,却朱元章的问话吓到了。
磨蹭着上前跪下来,相视一眼后,朱高煦道:“禀皇爷爷,孙儿跟济熿兄弟说,打算回北平后,带大军出塞。”
朱元章疑惑,“怎突然说起这个?”
朱高煦见朱棣严厉的目光望着他,又见朱元章气势威严,身子有些发颤,如实道:“孙儿想抓些鞑靼、瓦剌人,送到矿上干活。”
朱元章冷笑:“是准备卖到矿上吧?你好大的胆子!”
朱高煦闻言浑身哆嗦,他虽天不怕地不怕,可在老朱面前,却是真的怕了。
忙叩头道:“孙儿就是觉得他们年年犯边,骚扰大明,罪孽深重。一刀杀了实在不解恨,倒不如送到矿上,卖苦力干活。累的差不多再把他们放回草原,叫他们知道得罪大明的下场!”
这小子也算福灵心至,紧张害怕之下,居然说一堆似模似样的理由。
朱济熿也叩头道:“皇爷爷,高煦兄长说还有东北那边,自两晋以后出了多少胡人政权,入主中原,奴役汉人。不如趁他们此刻弱小,犁庭扫穴,彻底消除隐患。只要都送到矿上,用不了几年就再无威胁了!”
朱高煦听得一愣,心里纳闷,“我刚才说这话了吗?好像说过,是刚才吗?”
思索片刻才想起来,俩人那天喝花酒的时候,胡乱说的。
好个朱济熿,竟把他之前的话与今天的话合起来说与皇爷爷,真不怕欺君之罪啊!
然朱元章听了,却面带沉思。
他这些年就想两件大事,一个是皇位顺利传承,大明江山万年永固。
东北地区渔猎民族建立的政权,对中原王朝的威胁远胜草原民族,这点朱元章是知晓的。
不料两个瞧着不太成器的皇孙,能有这番见识,瞬间觉得十分欣慰。
转头冲朱樉道:“太子,觉得如何?”
朱爽呵呵一笑,“高煦贤侄与济熿贤侄能有这番见识,着实不错,不过,说空话没有用,还要做到才是!”
朱高煦闻言一喜,道:“二伯,小侄请封征虏大将军,为朝廷扫灭北元!”
朱棣道:“狂妄,你有什么本事,敢做征虏大将军?”
说话间,扬起手掌就要抽下去。
朱爽忙笑着阻拦,“哎,老四,要打回府,当着这么多人打孩子成什么话?”
“太子殿下,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
朱爽呵呵一笑,“我觉得,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劲头。不过征虏大将军的名号,确实不适合,不若先封个征北将军,以后表现的好,立了大功,再封征虏大将军也不迟啊!”
朱高煦闻言大喜,叩头道:“小侄谢二伯,谢太子殿下封赏!”
朱济熿见状,一脸急切道:“二伯,我呢,我呢?”
朱?一脸厌恶,“你有什么本事,也想要将军名号?”
朱元章道:“你年纪还小,等过几年随你父王出塞,立些战功,自然少不了封赏。”
朱济熿闻言有些沮丧,朱爽笑道:“济熿贤侄不必灰心,朝廷自有用你们的时候,到时裂土封王,也说不定啊!”
朱济熿闻言两眼放光,“真的吗?”
他是晋王府庶三子,先天没了晋王继承权。可都是朱?的儿子,见大哥以后能获亲王之位,他如何心甘。
听朱樉这么说,欢喜的一颗心似要跳出来。
朱高煦也有些意外,“真的吗?”
朱爽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你们只要好好做事,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从文官士大夫的角度看,这俩小子是妥妥的坏种。可要用来对外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朱高煦与朱济熿见朱樉这么说,全都欣喜不已,磕头谢恩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