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这是对小雨的描述。
哗哗啦啦,这是对大雨的描述。
“下雨了啊。”在吴用说完这句话后不到十秒,哗哗啦啦的雨就下下来了。
雨水从天上落下,落到泳池上,泳池底面有着一定斜度的坡使雨水汇成一个小水洼,一个个小水洼越变越大,流向更低处聚成一个大水洼,最后在重力与摩擦力的较量下滑到整个泳池的最低处——放水口,在放水口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小的漩涡。
“下大雨了啊。”吴用赶紧把“坟”揣到口袋里,抱着头往回走,打开天台的铁门,接着下楼,往隧道那边跑去。
在吴用往隧道这边跑来的这段时间中,隧道里已经发生战斗了。
“下雨就下雨,说什么是老天爷在流泪,你觉得你很文艺吗?”梁景从土里出来后就马上朝算命的冲去,其裤子在挣脱的过程中被土里的石头或是什么硬物划烂了,膝盖以下的裤子都破了,露出了结实的小腿肌肉。
在梁景朝算命的冲去的过程中,小腿的肌肉开始膨胀,其速度也越来越快。
算命的看着梁景朝自己冲来,两只手往口袋里一插,接着抽出来,往地上一撒,又是那些如细沙的粉末,在碰到地面后马上又融入地面,随着粉末的消失,隧道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排列错乱无序的蓝色圆环。
“哼,又来?可我这次已经早有准备。”梁景冷哼一声,脚步一顿,前冲的身体马上在距离自己脚尖不到不到两厘米的蓝色圆环前停了下来,随后前脚微曲,往上一跳,刚好越过这个圆环,在接下来面对前方十多个圆环也是按如此方法,如跳舞一般,精巧地落在每个圆环之间的空地上,眼看梁景就要来到算命的面前了。
“看来有点实力呀。”算命的又摸着自己的胡子,“那这个怎么样?”
算命的从布包里掏出一把小木剑,然后蹲下身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坎卦,然后说道:“水为坎。”地上的圆环立刻变亮了。
接着小木剑把坎卦最上方的中间断开的两横直接一划,两横的中间联通了,顿时变成了一横,从原来的两阴一阳转化为两阳一阴,变成了巽卦,于是说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阴极生阳,水边风,坎变巽,聚!”
在聚字刚说完,地上的圆环就迅速移动起来,往中间聚拢,如一滴滴小水珠聚成大水珠,一个个小圆环聚成大圆环,一个占据了四分之三隧道的大蓝环就形成了,在圆环逐渐扩大时,梁景也在慢慢往后退。
“那现在你怎么过来了年呢?”算命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得意地说。
梁景站在这充满整条路的圆环前,看着大圆环另一端的算命人说:“我说……”
“嗯?你说。”算命的接过话头说。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了?”梁景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那你为什么往后退?想逃?”算命的说。
“逃?”梁景听了,马上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不不不,我是想跳过来,这只是助跑距离而已。”梁景说完便往前冲,腿部肌肉变为原来的两倍,原本还只是有些裂缝的裤子被一下子挤爆了,裤子变成了一堆围在腰上的拖把。
“这看起来有十三四米呢?要知道你才蛇级,世界纪录也就895米,你……”算命的说着,却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梁景跳了起来,在越过一半后都没有下降的势头,如一颗炮弹朝自己飞来。
半秒后,梁景安稳落地,对着近在眼前的算命先生说:“你什么?看来你算命的技术也就那样,还想着照顾一下你的生意,不过这样看来还是把你杀了吧,让这个世界少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道士。”
说完,梁景便举起自己的拳头朝他胸口打去。
“住手!”刚刚跑到隧道前的吴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但这并没有丝毫阻止,甚至减慢那一拳的速度,梁景在听到这一声叫喊还扭过头对着吴用摆出一副狞笑,像是在说看看我怎么再杀一个人。
砰,拳头撞上到算命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声音,算命的顿时倒飞出去,在水泥地上搽了几米,直到撞上了路边的路基才停了下来。
咳,算命的突然吐出一口血。
“看你这样子你是没有灵能力的吧?单纯修灵术的?”梁景看着算命的说。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吴用看着算命的吐出一口血后就不动了,心里怒气冲天,准备朝梁景冲去,哪怕自己十几分钟前才被打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吴用,我没事。”算命的举起手示意吴用不要冲动,接着又吐出一口血,看着梁景说:“是啊,我是没有和你们两个一样的灵能力,没有那些天赋,身体素质也比你们差,起点一开始就比你们低,上限或许也只能到云级罢了。所谓灵能力,其实就是人的精神力的具现化,不用灵力支持也能使用,还能在灵力加持后还能提高灵能力的效果。”
算命的说完,然后顿了顿伸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攥在手里接着说:“但,别忘了这同时也是一个有灵术的世界,在灵能力还没有之前,灵术才是天下呀。”
“那又怎么样?别跟我扯历史,这一顿瞎扯听到我耳都起茧了,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是再接我一拳怕是连话都说不出了吧。”
算命的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插,吴用这下看清了那是一根和平时拜神用的长得差不多的香,接着他又掏出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一道笔画繁复,看不懂的符画,只见他两指夹着黄纸,嘴里开始念道:“敬请神,来显身,化作城隍来赴身,香达意,烟化兵,快来吾前领吾令,香骨化杵除吾敌,阴兵速到,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手上的黄纸和身前的香一下子就燃起来了,火势极其凶猛,无视这磅礴的大雨,一下子就燃烧完了,燃烧后的香灰和纸灰从地上飘了起来,混在一起,出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随后这身影在灰的填充下渐渐变得厚实,一个身高两米,手执一把一头尖一头钝全长约二十指的宝杵、身穿灰色盔甲的武士就出现了。
“臭算命的,净在装神弄鬼,看你这灰做的人能当我拳头几下。”说完,梁景举着拳头就上了。
“可不要看他是灰做的就掉以轻心,小瞧他可是会有大麻烦的。”算命的把屁股一抬,坐在了路基上,摸着胡子说,显得十分悠哉。
“好好看,好好学。”算命的突然扭过头对吴用说。
吴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灰武士,一点也没听到算命说的话,心里在说:我去,这也太酷了吧,搞个在家里守门也不错啊!等下一定要叫他教我,刚刚那个显灵术我一下子就成功了,想必我的天赋一定很高哈哈哈哈!
梁景来到灰武士面前一米时,突然重重地往下一踏,整个人高高跃起,右臂也在其前冲的过程中变到最大,接着向前挥去,身体本身的重力加上前冲的动能,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拳要比先前几拳更强。
“怎么头长这么高,看我一拳打爆它。”
灰武士抬起头,头盔下发出沙哑的声音:“莽夫。”
说完,灰战士把手里的宝杵往后一缩,接着手臂往斜上方舒展,杵尖直戳梁景心口,看来是打算以武器攻击距离比对方长的优势,对方在空中无处接力躲避的劣势,从而重创对手,甚至一击必杀。
“莽夫?”梁景在空中反问,“按你主人的说法,我可是有灵能力的。”
说完,梁景居然在空中变了招,只见他两只手臂又膨胀了,只不过不是变粗,而是变扁了,肌肉朝两侧膨胀,像是变成一双“翅膀”。
“翅膀”猛地往前一扇,吹起一阵大风,梁景的身形也陡然一顿,不再往前,而是直直往下落去,顺势躲开了那杵的前刺。
灰武士见自己招式落空,马上垫步向前,调转宝杵,双手握着杵中往下砸去,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悲!”
梁景身体才刚刚落地,杵头就来了,杵头上刻着的忿怒金刚像,面色火红,怒目圆睁,镇邪之气绕与其上,让人不免心生恐惧,但梁景丝毫不惧,马步一扎,一个上勾拳就打上去了。
“看看是你的杵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硬肌·冲击锤!”
梁景在喊出招式后,其拳头变了,在肌肉的包围、膨胀和变形中变得方方正正,像一把锤子一般。
杵头与拳头两两相击,在接触后两人都没动,都保持着攻击姿势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了。
过了几秒,终究还是杵头更硬更强,杵头接着力压梁景的拳头,重重地敲在梁景的头顶上。
梁景沉闷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耳口鼻都流出丝丝血液,真正的七窍流血。
灰武士放下手里的宝杵,俯身伸手把梁景还睁着的眼睛闭上,随后站起来对算命的说:“悲。”
算命的这时也站起来了也回了一句:“悲。”接着又掏出一张黄纸,嘴里念叨了几声,黄纸又无火自燃,随着黄纸的燃烧,灰武士的身体也变虚幻了,一层层灰从身上落下,在黄纸烧完后,地上就多出了一堆灰,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变稀,融为一条灰水流进了下水道。
“厉害呀,一下子就搞定了,话说他死了没?”吴用想起自己是要把活着带回去接受审判的,要是死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死了没?他不死我们都得死。”算命的说。
“也是,也是,那这具尸体现在怎么办?”吴用也已经默认梁景死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
算命的话都还没说完,不知何处就突然冒出一阵浓雾,一下子就把整个区域笼罩住了。
“怎么回事?”吴用说。
“有人来了呗。”算命的说。
“谁啊?该不会是……”吴用想到那位云中仙。
铃铃铃……
一阵单车铃从雾里传来,一个骑着一辆八二大杠单车的身影慢慢浮现。
这骑着单车的人直直骑到吴用面前,接着下车,对吴用说:“我是幽灵邮差,你身上有我要的货物。”
这时,吴用想起来那天边老爷子把“坟”交到自己手上时,告诉他不用再送回来了,到时有人回来拿的,原来就是这个人啊,还是骑着单车来的,速度会不会有点慢啊。
“这个是吧?”吴用把小石头片从裤袋里拿出来。
“是的。”那人伸手拿过石片,然后就把石片往嘴里一吞,左脚踩在脚踏上推着车往前快走了几步,接着右腿往车上一跨便上车往雾里骑去了。
“这是神马?”吴用惊呆了,还有这样运货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