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书页关合的声音打断了尼尔森·克雷吉的话，史伦斯幽幽抬起眼帘，纯金色的瞳孔冰冷而苍茫。

“我没有兴趣听你解释。”

浑身汗如泉涌，尼尔森·克雷吉深深低下头，噤若寒蝉。

“一个腐朽的堕落帝国，哪怕祂曾经是中央天命之主，如今也不过是我们放牧的牧场……”

“但为何，我却看不到几只温顺的羔羊？”

尼尔森·克雷吉头皮一紧，强迫自己镇定答道。

“回禀大人，这里的武夫桀骜不驯，有他们在，百姓就很难接受我们的思想。”

“那就摧垮他们！”

“毁灭他们的肉体，击垮他们的精神，让他们恐惧，让他们颤抖，让他们跪下！”

“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永坠炼狱！”

史伦斯冰冷的声音宛如电流般在皮肤上扫过，尼尔森·克雷吉鸡皮疙瘩高高竖起，惶恐低下头颅。

“大人，除非把整个泰西大陆的精英全部调集到大旻来，否则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压垮他们，这个帝国……太古老，太庞大了……”

不满的视线宛如实质化的灼热光芒从身上扫过，尼尔森·克雷吉咽了口唾沫，久久不敢言语。

“主的力量正忙着开拓新大陆，我们的战士分散在每一块太阳升起的土地上，不可能给你调集太多的人手。”

知道自己所处的教区优先级不高，尼尔森·克雷吉苦涩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大人，所以我计划从精神上潜移默化的驯服他们，肉体上挑动他们自相残杀，争取兵不血刃将这个堕落帝国肢解分化！”

“这一点与泰西几大帝国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们会提供所有必要的支持。”

闻言，史伦斯只是冷冷一笑。

“他们也是忙着殖民圈地，鞭长莫及，想把我们推出来当出头鸟……”

“是的，大人，但只要我们占了先手，等到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必然也能抢到最大的一块肥肉！”

犹豫了一下，尼尔森·克雷吉大起胆子低语道。

“大人，只要我的计划顺利进行，我有信心在未来几十年里，让主的荣光照耀到这片野蛮的土地上！”

哒哒哒~

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史伦斯沉吟片刻，微不可查的轻轻颔首。

“我看过你的计划书，利用武夫的核心矛盾的确是一招妙棋，但有一个问题……”

看着尼尔森·克雷吉战战兢兢的身体，史伦斯话锋忽然一转，幽幽问道。

“你听过养蛊吗？”

“啊？”

“把一堆毒虫放在器皿里互相吞食，他们的数量也许会迅速减少，但力量却可能向上汇聚，最终……磨练出一个最强大的蛊王！”

尼尔森·克雷吉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意识到致命的可能性。

“蛊王拥有强大的精神象征性，会激励反抗精神，阻碍羔羊们的驯化。”

说到这，史伦斯幽幽看向他。

“所以，你见过拥有蛊王资质的人吗？”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俊美如玉的稚嫩面庞，尼尔森·克雷吉咬咬牙，沉声道。

“今天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