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又问杜月梅：“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见过赵俊清和楚靖的？”

杜月梅回道：“13号的下午，当时楚靖还在店里，我路过他们店的时候看到，还打了招呼。晚上我打烊的时候看到了赵教授也在关店门，那天我的电瓶车没骑过来，赵教授还顺道送我回家了。”

“你是几点关门店的？几点到的家里？回家之后去哪里了？”欧阳延突然发问。

杜月梅被欧阳延突然这么一问，呆了一下，然后边想边说：“好象是9点4-5分吧，我回家到是1点1分不到，从这里到我家也就是1几分钟坐车。我回家之后洗漱好，准备睡的时候，有一个顾客让我给她送一些化妆品，那时已经11点多，她说第二天一早急用，我本想第二天早上给她送过去的。但是，后来一想第二天一早我还要进货，我就骑上车给她送过去了，回到家已经快1点了，然后就睡了。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可能是天冷骑车着凉了，我第二天就生病了，在家里躺了3-4天。”

欧阳延又问：“当时赵俊清的车上还有其他人吗？楚靖在车上吗？”

杜月梅回道：“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赵教授。我还问赵教授，楚靖去哪儿？他说他们下午吵了一架，楚靖一个人先回家了。”

欧阳延问：“你的那个顾客家在哪儿？请把电话给我们，我们要核实一下情况。”

杜月梅一边翻手机通讯录，一边说：“她家可远了，在余新区拱新路的越海家园，骑车来去一趟要快2小时。我到她家时，她却和朋友吃夜宵去了，我把东西放她家门口，然后就回家了。”

杜月梅把顾客的电话给了欧阳延，又顺便问了一句：“三位警官，赵教授和楚靖怎么了？赵教授真的遇害了？凶手抓到了吗？”

方瑜对杜月梅说：“我们现在还在调查阶段，不方便透露过多的信息。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请你也不要对外说，等我们调查清楚自然会向社会大众公布信息的。”

杜月梅马上说：“好的，好的，我会保密的。”

卢红江一直在一旁观察杜月梅，没有询问杜月梅，当欧阳延和方瑜问得差不多时。他问杜月梅：“你前夫郭凯，你们还有来往吗？你知道他13号晚上在干什么？

杜月梅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和郭凯离了婚之后联系不多，1-2个月联系一次吧，几个月才见一次。多数因为之前家里的一些事情，才联系的。13号晚上他在干什么，我不清楚啊。我快有一个月没和他联系过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卢红江回道：“那就不需要了，如果你有什么发现，请及时告诉警方。”

杜月梅连说好的，好的。

三人问话到此，起身准备离去，杜月梅起身送三人。欧阳延有意走得慢了两步，他站在杜月梅的身后。欧阳延目测杜月梅身高在165左右，杜月梅虽然身材也挺不错的，但身形比楚靖要圆润一些。

三人上车去后，卢红江告诉两人，楚靖的前男友金铭阳已经找到了，人在拱海分局。而楚靖的那个远方堂哥也找到了，叫楚军，是一个货车驾驶员，也带到拱海分局了。

车正准备开回分局，但是方瑜却说：“卢队，我们要不我们去一下开远路的广和新村和拱新路越海家园吧？”

卢红江说：“好的，顺便找一下杜月梅的那个时间证人。欧阳、方瑜你们怎么看杜月梅？”

欧阳说：“方瑜说说吧，女性直觉不一样嘛。”

方瑜咯咯笑了，然后说：“欧阳，你还记得这话呢，好吧，我就从直觉来说吧。这个杜月梅和赵俊清、楚靖的关系，并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我觉得可能有更深层的关系和纠葛。但是她不肯说，我们目前也没掌握。她和这个案子应该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具体什么关系，我没有看明白。欧阳你说呢？”

“我的也是觉得这个杜月梅不简单，今天的询问似乎早就准备好台词，并且当我们要起身走的时候，我感觉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欧阳延说道：“而且她对郭凯的情况，一问三不知，这显然不合常理。”

卢红江对两人说：“首先有一点，我们可以确认，杜月梅和这个案子一定有瓜葛。今天在询问时，她的表现和说法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楚靖为什么会看到她和赵俊清说话时发脾气，说明她和赵俊清的关系不清不楚；还有，她说楚靖请她到家里化妆，是楚靖主动请她的？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去的呢？更重要的是，赵俊清遇害当晚，见到最后个人就是她，这些都不是巧合吧。

还有一个关键的证据，赵俊清在遇害的当晚9点多一点，当范娇云离开女装店后。杜月梅曾经拿着一个蛋糕去女装店找赵俊清，两人在经理室里呆了近半小时，当杜月梅离开女装店时，脸色不是特别好，女装店当晚的视频都有记录的。”

方瑜思考一会儿说：“卢队，你说这个杜月梅是不是，因为和赵俊清有男女关系，被楚靖发现了，所以那天晚上赵俊清回到望江诚品后，两人因此发生争执，进而让楚靖拿起酒瓶砸了赵俊清的脑袋，导致赵俊清死亡。”

卢红江回道：“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没有这么简单。这里有一个疑点，杜月梅的前夫郭凯又怎么会牵涉到案子里呢？郭凯怎么会帮楚靖处理现场，并且帮她逃离呢？这个说不通啊，郭凯和楚靖根据目前调查的情况，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欧阳延说：“你们说，会不会当晚杜月梅也跟着赵俊清去了望江诚品公寓呢？我们之所以在监控里没有看到，也许她为了躲避保安，是走了那扇小门，从楼梯走到了16。然后找赵俊清和楚靖摊牌，结果三人起了争执，楚靖拿起的酒并当时并不是砸要赵俊清，而是想砸杜月梅。而赵俊清俯身去阻挡，结果他被砸了。但是此时两人还气头上，依然争执或者大大出手，并没有理会赵俊清，结果赵俊清引突发心梗，很快就死了。然后两人都害怕了，杜月梅想到让当过辅警的郭凯处理现场，以便自己可以脱身。杜月梅所说的给顾客送化妆品，正巧顾客不在家，这也是她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她完全事后去送或者委托别人去送化妆品。

那么处理现场，帮助楚靖出逃，这一切都是郭凯帮杜月梅逃脱嫌疑。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现在楚靖的去处向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是被他们藏到了我们找不到地方，还一种可能性就是……”

“被他们杀人灭口了。”方瑜说道。

车内好一会儿，没人说话，都在被欧阳延这个推理震住了。卢红江缓缓地说道：“按欧阳这个推理，一切线索和证据都关联上了。但是有一些细节，还是需要推敲和证据的。这个我们回去和周队、于队一起讨论一下，还有让技术那边再到现场查查有没有可能是当时四个人在现场。”

这时卢红江电话响了，是于冬来的电话：“老卢，你们现在哪里？”

卢红江回答道：“我们刚从新北街出来，打算去一趟开远路的广和新村和拱新路越海家园，找个时间证人。”

于冬说：“你们这两个地方结束了，去一趟拱北派出所，他们找到一辆嫌疑车，我们这边马上过去了。”

卢红江说道：“好的，老于。我们这边调查完，就过去。”

卢红江对欧阳延、方瑜说：“找到嫌疑车了，我们快一点把这两个地方走访完，马上去拱北派出所。”

欧阳延一边加快马力，一边说：“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