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有的人躺着,有的人站着。我知道,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想: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哭呢?这些人竟都哭了起来,那哭得叫人寒心。
你有没有看到一大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你哭?他们哭的时候,脸上真的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哭的过程是这样的:他们在哭,他们在说,他们在笑!他们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痛苦!你有没有看到一大群脸色煞白却又有点表情的男人朝你哭?当她们哭泣时,她们的脸的确完全不带任何神色。
我内心这种此刻的恐慌感是完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这恐慌感不是恐惧,是望着一群人对着他们哭,心头上阵阵发毛。
但我仍然死死盯住湖岸边靠近的人们,他们都穿上了旧校服,正与2年前死于废弃教学楼中的师生们同归于尽。他们有的穿了白t恤,有的穿了蓝裙子,还有的穿了黑色牛仔裤。我想,他们肯定是在看我,而不是看别的什么东西。当然,我也知道。站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脖子歪歪扭扭的,满脸似乎都露出疑惑与诧异。
这神情,就是这位教师死后的神情。刘杨老师是我非常喜欢的老师之一。刘杨老师的形象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但是,刘杨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却是那么深刻。我很想知道刘杨老师是怎样死的?记得刘隋在故事中讲到这样一位教师,在课堂上,有一位同学用木棒冲到讲台前,用木棒砸自己的头。这位教师当时那一刻脸上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看着她们越走越近、哭得越凶的样子,我的心突然有点瘪。
刘隋站在我身边,镇魂鼓在眼前,不是敲,只是突然拉着我的手臂。
“我们已无路可退了,只要一撤退,这所中专学校将成为第二所中专学校,既然选择了,就要拿起您手里的兵器!”
我看了刘隋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起你手里的兵器吧!”
刘隋说着说着,突然对着湖面穷尽全身之力嘶吼。湖是个很安静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刘隋望着湖水,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了。这个人就是刘老。平日其声虽小,但此时此刻,其声却非常响亮,大大地让我内心有了几分震撼。
而且一声巨响过后,刘隋使出全身气力,使劲地拿起手里的木棒朝鼓皮槌砸过去。
那一刻,周围向我们围来穿着老校服的人群,喊着大段大段的声音,像波浪般开始狂乱地散开。
刘隋也正要接着敲镇魂鼓的时候,我一把把他拉起来。他说:”我是一个农民,我想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笑着说:”这和我们的使命有关,也就是为了拯救那些死去的人!””什么?由于知道这个镇魂鼓的强大之处,但它只能够镇魂而不能把它们都杀了。
刘隋果然不再敲了,周围穿着老校服的鬼魂又哭了起来,哭得比刚哭得还厉害。
我迎着它们轻轻地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