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说完起身，断臂之痛，使他双眉微蹙：“出阴阳山前，也曾这么认为过，只是如今变心啦！”

“为什么？”

多大的话多少让我有些震撼，余晖留在阴阳山有多久，恐怕自己也不清楚，做了那么久决定，明显考虑周全。

那是什么使他一出来就变心？

“由于那个阁楼、由于那个蛇灵、由于余家镇上的人”说着说着，余晖那只毫发未伤的手臂，便重重地会动起来。

看他那副模样，看他那副近在眼前的面孔，我才隐约知道余晖变心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俩字，体面！

余向前在世时为余家宗族首领，正是他率领余家镇百姓避乱而来，并散播财粮、贴补同宗族百姓。

但那年事后，许多人的作法都是寒心余晖，自己目睹过那年的种种，一粒种子也曾埋藏心底。

也许，感动于余向前大义凛然，也许余晖本人真心想通，于是无意回到余家镇攫取任何东西，只需看看曾居住过的家园便足矣。

但当我们从阴阳山出来时，不论是余震时的姿态、那些乡民们的回应、亦或迎亲时的礼节都在激发着那颗种子发芽。

特别是在阁楼和蛇灵的身上！

记得余晖讲当年一件事提到，他外婆白若衣曾是余家镇村灵，每家每户都有一尊塑像。

但那个村灵却在余向前身死之后终于完全灭绝！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激发余晖之处，因为他以前看着昂首阔步的大蛇时流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问小黑他：“不值得！”

很明显，余晖心中阁楼的地位很重要，准确地说就是自己素未谋面、占着自己心中大片大片地方的外婆。

余晖没看见自己的外婆不假，但余向前所做的一切，自己亲眼看过，这，就是白若衣步步深入自己心里的缘由。余向前，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在家乡，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上海，他成了一名高级工程师；到深圳，他又成了一家企业的总经理。纵为状巴。

或许，余晖心中，白若衣此人完美无缺！

那份完美不可亵渎、不可侵犯，果真如此的话，可以说明它为何恨杀死那条昂首阔步的蟒蛇，还可以说明它为何对小黑那么唾弃。

“你这个决定可能很正确！”

我爷爷并不像于前进那样荡气回肠，但我跟余晖有共同点儿的关系，对爷爷有依赖之情，因此我容易受他心情的感染，也就没办法对他提出更好的意见。

何况这一切本该属于他！

““需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

余晖这句话使我略微一惊，自己近来阅历颇多，因此时时保持警惕，进镇子时在小琪提醒下，确实觉得镇子里有点怪诞。

可我并没有那份心颤，也没觉得之前带给我各种骇然那些味道，我总是揣测着余震它们并不信余晖。

又如，坚信余晖是自己老祖，但无意把现在控制的东西让给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