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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赵飞已经身处南境司总部的小型会议室,坐在一张椅子上,悠然自若地玩着手机游戏。
穆正林坐他对面,看着赵飞那副“无知无畏”的模样,也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刚才收到报告,这两位调查员,连我为他们准备好的招待所都没有去留宿,直接就去了动车站离开了。”穆正林旁敲侧击地对赵飞提醒道。
“人家不想住,总不能强迫他们住下来吧?”赵飞以镇定自若的态度回应道。
“鵸鵌,你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吧?猪支队的人突然下访,绝对不会有好事。”
“猪支队又怎样?他们也必须要依法依规办事的。莫说是这两个跟我同级的家伙,就算是他们虞队长亲自下访,也总不会任意妄为吧。”
“唉,鵸鵌,你还是太年轻了。猪支队的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吗?”赵飞忍不住笑道,“我怎么觉得,司长您似乎对猪支队特别忌惮,是以前在他们身上吃过点亏吗?”
“这……”
穆正林一时无语。赵飞还真说的没错。曾经,来自总局猪支队的下访调查,还的的确确给穆正林留下不少心理阴影,就算在若干年后,他已经升任为一司之长,这些阴影依旧影响着穆正林。
“穆司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25年前,您刚完成了一项卧底任务,正式回归执法序列。然而,本来立下大功的您,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因为敌方首领逃脱之事,受到猪支队没日没夜的调查审核,不仅饱受质疑,还平白无故地遭受了8个月的牢狱之灾。所以,您对猪支队有意见,我也是能够理解的。”赵飞缓缓说道。
听到赵飞此话,穆正林眉头骤然一皱。这是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黑暗往事,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提及的疙瘩。当年总局猪支队对他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调查的档案也被作为永久机密封存。只要他自己和猪支队的人不说出来,应该没有第三方知道才对。
可是,年纪轻轻的赵飞却知道此事,如何令穆正林不感到惊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在从总局调来南境司前后,我花了一些时间来了解咱们南境司几位主要领导们的一些履历,也是为了方便工作。”
“原来是这样。”穆正林轻叹一声,道,“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从总局下来的人。对于总局的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其实猪支队还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可怕和蛮不讲理。我跟您一样,也是曾经执行过卧底任务,也曾经跟猪支队打过交道。”
“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我也就没必要替你瞎操心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也没什么打算。既然您给那两位调查员安排的招待所房间没人住,那就不要浪费,给我凑合住一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