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里有这些东西吗?
还有这嗡嗡响的是什么玩意?
这锅……锅倒是认识,只是底下没有火,里面的汤底是怎么烧开的?
“来,坐!”
胖婶肥硕的身躯往椅子上一坐,肉眼可见的四条凳子腿弯曲了几分。
“来,涮肉吃!”刘曜疯狂往锅里夹肉。
“哎呀,肉什么的对身体没好处,还是得多吃菜……”胖婶擦掉了口水,往锅里夹了两筷子菜。
刘曜微微一笑,道:“也别光顾着吃,咱聊聊天。”
“对,聊聊!”胖婶放下筷子,拿起酒壶,道:“我陪你喝点酒?”
“不必!”刘曜一摆手,道:“酒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有害,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你做这一行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吧。”胖婶咽下一口菜说道。
“二十多年?”刘曜一愣,“那你之前的丈夫知道你做这一行吗?”
“知道,就是他把我带上这条路的。”
胖婶眼神中浮现一抹追忆,
“年轻时我们两个成了亲,本来想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生几个孩子,可是这狗日的世道逼得我们两个连口饭都吃不起。
没办法,那死鬼告诉我可以做这一行来赚钱。
起初我是不答应的,但那天晚上他给我端了碗水,水里下了蒙汗药。一碗蒙汗药下去,我是什么也记不得了。
只知道天亮后,已经是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胖婶越说越来劲。
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痛苦的回忆史……反而,现在的胖婶脸上竟然有一抹回忆奋斗史时的豪迈与壮志凌云。
“后来这生意越做越大,我一个人扛不住了,就开始想办法找人。
水灵的姑娘到处都有,一找就能找到,但她们不同意啊,这怎么办?
还得是我家那死鬼有办法,直接从那些个姑娘的爹娘手里花钱买,然后抬回来调教。
就这样,这生意做起来了,日子也好过了,可惜那死鬼天天晚上不要钱的风流,结果身子越来越虚,扛不住,死了,只剩下我一个维持着这营生。
好在也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死就死吧,天天看他搂着那些个漂亮姑娘我也心烦!”
胖婶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叙述的似乎只是件寻常小事。
刘曜看着胖婶那张脸,道:“那么……你挣了很多钱吧?”
“嗯。”
“既然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让那些乞丐去张花丽的家里……你贪图的真的是那些乞丐的钱吗?”刘曜目光毫无波澜地盯着胖婶。
胖婶的命运说起来也配得上“悲惨”二字,但她把悲惨转嫁到别人头上的时候,这就是她的错误了。
听到刘曜的问题,胖婶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刘曜,道:“你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疯的吗?”
刘曜摇摇头。
“那死鬼喝多了酒真是什么也不挑,硬要让那贱人伺候他,这么一刺激,那贱人就这么疯了……”
“所以,你让那些乞丐肆无忌惮地去张花丽家里放纵,是为了报复?”
“没错!呵呵,如果不是那群乞丐还抱着一丝可怜的良知不肯动手,那贱人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胖婶扔下了筷子,站了起来,道:“好了,说了这么多,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今天陪你一晚,以后……就看你掏钱的诚意了。”
说完,也不等陷入沉思的刘曜回话,胖婶直接走到床前,熟练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发觉刘曜没过来,胖婶转过身一看,身后坐着的竟然是张花丽那个疯婆娘!
偌大的身躯一抖,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胖婶心惊胆战,却又很快平静。
张花丽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胖婶,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胖婶站了起来,穿好衣服,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张花丽平静地点了点头。
“也无妨,听见了就听见了吧。”胖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知道也是应该的……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有钱,我也有人,你就算悲愤,就算愤怒,就算想将我生吞活剐,你又有什么底气和资本呢?”
张花丽摇摇头,道:“我,只想要一句道歉……”
胖婶一怔,心底涌起一股火,咆哮道:“让我给你道歉?我凭什么给你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玩物,也配得到我的道歉?你个下贱的东西,装什么圣母?!”
胖婶的咆哮,并没有掀起张花丽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平静的张花丽就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胖婶,缓缓地开口道:
“玩物?难道你……不是吗?”